前去祭坛遗址时,还是午夜子时,出来时已然天光大亮。
倪昆奔行之时,不朽真气骤然转化为“神宵雷劫”真气,身上电芒一闪,整个人竟似化作一道雷霆闪电,咵嚓一声,电光横空,瞬息掠至三十丈开外。
这速度,比此前足足快了数倍。
正是“神宵雷劫化道真解”真气境阶段的“惊雷掣电身法”。
倪昆身似闪电,连连闪现,每一步都是瞬息三十丈。
“现在的我,三十丈内,开脉修士,生死由我主宰!”
倪昆哈哈一笑,意气风发,不停施展惊雷掣电身法,短短几分钟时间,就已飞掠百里,回到昭城。
昭王府。
小皇帝一宿没睡,一直在等倪昆消息,熬得两眼通红。
长乐公主也不顾本源损耗,元气大伤,在旁陪伴安慰着她。
“姑姑,太阳都这么老高了,倪昆怎还未回来?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?”
“这一路行来,倪昆的手段,陛下也是看在眼里,当知但凡他亲自出马,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。陛下只管放心好了,倪昆定能带回太后的好消息……”
正说时,苏荔的声音自门外传来:
“教主回来啦!”
小皇帝一个激灵,跳下椅子,撒腿就往外跑。
刚跑几步,就见倪昆那高大英挺的身影踏进门槛,在苏荔陪同下步入厅中。
“倪昆!”小皇帝刹住脚步,两手揪着衣角,仰着小脸,又是紧张,又是期待地瞧着倪昆:“可,可问出母后下落?”
倪昆含笑点头:“幸不辱命!”
“太好了……”
小皇帝一口气一松,脸上刚刚露出一丝欢喜笑意,脚下便是一软,一头往地上栽去,长乐公主眼疾手快,与德一同时探手,将她稳稳扶住。
扶稳她一瞧,小皇帝居然晕了过去……
倪昆隔空打出一道柔和真气,在她经脉中转了一圈,说道:
“没事,天子只是太过疲惫,好生睡上一觉就好。等下我叫师琪来帮她施展一次龙涎甘霖,保证她一觉醒来,又是活蹦乱跳。”
德一等秘卫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前天白昼行军整日,黄昏时分进昭城,之后昭王作乱、赤虺攻城,又出城反击,陛下就一夜没睡。昨日早上接到江踏月来信后,她又在密室外守了大半天,被德一她们强行架走后,也没能好好休息,一直在忧心忡忡……”
长乐公主心疼地托起小皇帝,横抱着她往卧室行去,口中说道:
“昨晚你前去找江踏月,她更是睡不着觉,在这里枯坐干等一宿。算起来,她已经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,饮食也进得极少。
“她又没有练过武,身体虽好,可奔波辗转几千里,先为战局担忧,又为她母后担惊受怕……唉,这段日子,可真是苦了她啦。”
倪昆笑了笑:
“这些对她也是一种磨砺。她也需要这样的磨砺。将来天地剧变,她身为大周天子,要承担的只会更多。”
公主将小皇帝送入卧房,安顿她睡好,这才出来继续跟倪昆说道:
“太后何在?”
倪昆道:“就在栖凰楼中。”
“什么?”长乐公主一惊:“江踏月这七年来,竟一直把太后藏在栖凰楼中?这可真是……”
“她只能将太后藏在栖凰楼中。”倪昆解释道:
“她用一件名为‘封命夺运钉’的异宝,篡夺了太后的命数,瞒天过海骗过了神凰宫,但与太后的距离也不能离得太远,必须将真太后留在栖凰楼这神凰宫大阵的核心中枢,以借太后命数,掩盖她自己的命数,蒙骗神凰宫大阵。
“在前来北疆之前,江踏月已启出那‘封命夺运钉’,太后现在正在她七年来的藏身之地沉睡。江踏月用一道灵符护着她,可令她在一月之内,无需饮食,一直沉睡,醒来之后,只会稍微虚弱一段时间,稍作调养便可无事。”
长乐公主先是松了口气,继而又紧张问道:
“她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当不会有假。”倪昆道:“不然她作的一切,就全都白费了。”
若在太后之事上作假,那江踏月送给倪昆的种种人情,不仅全都白费,还会跟倪昆结仇——
倪昆是跟太后没什么交情。甚至到现在为止,他又是千里驰援,又是斩杀昭王、阵斩蛮王,擎天保驾的功劳都立了不止一次,小皇帝欠他不知多少人情。
可为了太后,长乐公主大伤元气,倪昆又在公主、天子面前夸下海口,打保票一定能带回太后消息。若事情没能办到,让倪昆大大丢了面子,那这仇可就结得太深了。
江踏月是聪明人,所求也不过是神凰血,目的既已达成,不可能再节外生枝,把倪昆这本来欠她不少人情的准盟友,又变成死敌。
所以倪昆笃定,江踏月给的情报一定没错。
“江踏月在栖凰楼中藏匿太后的具体房间我已知悉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