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回应令我不由得呆了一下。
我被挂断了?怎么会?
我再次试着拨打过去。
这一次更快,只用了两秒钟不到,我就又被挂断了。
没错,这个叫作两仪式的人——因为不确定这个人的性别,我就暂且将其称之为“他”吧。他居然挂断了我的电话。既不是长时间未接,也不是不小心挂断,他明显是故意地挂断了我的电话,这令我格外费解。为什么他会选择挂断我的电话?他不愿意与其他调查员交流吗?
他应该不是新人。
如果是新人,在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了这种陌生的环境之后,肯定会立即接起我拨打过去的可疑电话——自己说自己可疑还真是令我心情复杂,但事实就是这样。他会挂断电话,说明他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的了解。
更进一步地说,他也许还是一个对自己的本事有着莫大的自信、并且不喜欢队伍行动的角色,要不然也不会在危机四伏的生存剧本中拒绝与队友交流。
以我的推理才能,也只能推测到这个地步了,而且不保证正确,说不定他只是不方便接电话呢?
我只好转而拨打另一人的电话。
另一人——平贺才人很快就接通了我的来电。
“你好。”我率先说,“我是宁海。”
“啊,你好……初次见面。不对,说错了,还没有见面。”那边传来了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嗓音,“我是平贺才人。”
“我就先单刀直入地问了。”我问,“你目前在什么地方?”
“什么地方?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这个……就算你问我,也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啊。”
也对,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。
我再次问:“那我换个问法:你是不是身处于一片布满积雪的树林里?”
“不,不是。”他很配合地回答,“虽然有下小雪,但不是树林。我看看……我在一间屋子里面,外面好像是一个不怎么热闹的小镇。从行人们的衣着来看,我们似乎被传送到了古代的日本?”
看来他与我不在同一个地方。
“我在一片树林里面。”我说。
“嗯……说不定我们隔得很远啊。我看过短信指令了,守秘人是要我们去平安城,这或许是想让我们在那里集合吧?”他似乎有一些经验。
“你经历过了多少次剧本?”我问。
“三次。”他说,“你呢?”
“三次。”
“和我一样啊。”
“你有和两仪式联系过吗?”我问。
“两仪式……是联系人名单上的那个人吧。我尝试过,可对方却不接我的电话。你联系到了?”
“没有,我也一样。”我说,“下次再联系吧。”
“好。”
我挂断了电话。
与平贺才人的交流十分顺利,算是多少挽回了之前被挂断电话的纳闷心情。
我重新环顾周围,开始思考应该要往哪个方向走的问题。
想了一会儿,也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。没办法,我只好朝着自己苏醒时面对着的方向行走。
万一还没去到那所谓的平安城,就先饿死在这树林里,那可就不好笑了。
我迈出了脚步。
在走路的时候,我顺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。
据说武士刀只是一个大的分类,在下面还分成太刀、打刀、胁差等等小项,我对这些其实不太熟悉。它的刀身呈金属银的色泽,侧过来就能直接映照出我的脸,长度估计是一米一左右,也就是说如果把它竖着垂直地插在地面上,那么握柄大约就是在我的腹部前面。抬起来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,与小时候接触过的玩具刀截然不同。
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长刀武器。
仔细端详了许久,我突然发现,在它的刀身接近刀镡的一段上,铭刻了一行小字。
我凑过去看了看。
上面写的是:逢鬼必斩。
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了我的鼻中。
我将它拿得远了一些。
它看上去特别干净,但是似乎杀了很多活物,以至于只要凑近些许,就能闻到血的气味。
这个世界的宁海究竟是什么人?
……
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。
因为没有计时工具,黑色手机也没有显示时间的功能,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步行了多长时间。估计是在傍晚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好像接近了树林的出口,前面有人烟的痕迹。
远处,白色的炊烟扶摇直上。
我立刻加快脚步,赶了过去。
不久后,我来到了一座村庄前。
村庄中杂乱无章地搭建着一个个低矮的茅屋,地上的积雪被踩踏压实成了道路,穿着简单布衣的村民们零零散散地或走或停,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嬉笑打闹地抓着雪球到处乱跑。当我走入村庄的时候,几个离得近的村民注意到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