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着善良和温柔的一面。
我能够看出来,随着时间推移,这个世界的宁海对录音日记的兴趣每况愈下,最近几个录音的日期间隔都是以月为单位计算的。
他的生活可谓是波澜不惊,记录下来的日常也就是那些学习和与朋友们玩耍的事情。
最后,我播放了第十七个录音文件。
既疲惫又嘶哑的男孩嗓音直接在耳中响了起来:“最近,我一直在做梦,可怕的噩梦……”
我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,心中的无聊一扫而空:这是之前我在噩梦中听见的录音。
只是,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疲惫太嘶哑了,就像是超过一周没喝水一样,与之前的录音简直就是判若两人,所以我刚才居然没有将这两个声音联系到一起。
录音没有因为我的吃惊而停顿,而是继续播放着,一直播放到了最后,以那一句“无论我逃到哪里,面具人都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,然后将我杀死”作为日记的收尾。
我又播放了一遍这个文件,一边听一边思考。
很显然,录音中提到的噩梦并非普通的梦,而是某种超自然力量所导致的现象,我之前身陷的噩梦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的梦,而是这个世界的宁海的梦。这噩梦尽管不会对肉体造成直接的伤害,可却能够将他折磨得憔悴无比,连说话声音都显得像是大限将至一般。
但是,这个噩梦究竟因何而来?
我又重复去听之前的十六个录音,却没有从中找到答案:里面都是一些日常琐事,有几个甚至连琐事都省却了,只是讲了讲天气和心情。
“宁海?”牧濑注意到了我的反常。
我摘下了自己的耳机,然后将翻盖手机和耳机一起递给她。
她若有所思地接过了这两个东西,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合上的翻盖手机,然后戴上了耳机,开始听里面的录音日记。过了一会儿,她的脸色严肃了起来。
根据守秘人的一贯做法,这个世界的宁海所做的噩梦肯定与眼下的剧本有所关联,只是因为剧本才刚开始,我们缺乏线索,所以也难以摸索出来其中的秘密。无论是长度不正常的走廊,还是走廊上密布的迷雾,亦或是从迷雾中走出来的面具人……这些作为噩梦中登场的元素,搞不好都有着相对应的寓意,只要能够破解,就会对攻略剧本起到帮助。
当然……也有可能,这些玩意只是外来的超自然之物在噩梦中的形象,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寓意或者暗示什么的。
现在胡思乱想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。
就如同过去一样,我暂时搁置了这个谜团,转而向亚当和马丁搭话,试着从他们那边套取情报。
数分钟之后,牧濑摘掉耳机,将其与手机一起还给我。她的脸色有些纳闷,却没有对此多说什么,而是和我一起加入了套取情报的行列。
……
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,我明白了自己等人为什么会在森林中乘车移动的理由。
原来……就在两周前,这个世界的宁海因为实在被噩梦折磨得苦不堪言,所以就向自己的好友亚当倾诉苦闷,亚当则为了排解宁海的苦闷而想方设法地支招,先是带着他一起去游乐园等娱乐场所,再是给他介绍心理医生,还绞尽脑汁地设计了几个恶作剧试图让他开心起来。
顺带一提,与家境小康的宁海不一样,亚当算是一个富二代,他的父亲固然不是什么能在内华达州排得上号的富人,却至少足以让一般人家望尘莫及,所以……他给自己的好友介绍的心理医生,肯定也不是什么庸手。
然而,就是这心理医生……也奈何不了宁海的“病情”。
无奈之下,亚当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,想出来什么招就使什么招。
两天前,他和宁海,以及现在在场的其他三人商量了一下,前往了内华达州的一处景点小镇游玩,权当放松心情。而现在,则是游玩结束之后的归途。
回归的路上,因为回家的必经之路正在施工,所以亚当就只好翻出地图,从上面找出了一条可以走的近路。
这条近路,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森林小径。
“本来我也不想把车子开到这种地方来的。”通过后视镜可以看见亚当翻了个白眼,“但是车子的油量不够了,不走近路的话,无论是回家还是回小镇都做不到。”
“早知如此的话,应该趁还在小镇的时候就把油给加满吧。”我说。
“我倒是想那么做。”亚当说,“但是……谁让小镇唯一的加油站爆炸了呢。”
“爆、爆炸?”牧濑呆了一下——虽然这么形容年长者不怎么礼貌,但是这时候的她有点像我的表妹。
“听说不是事故,而是人为的。”黑人壮汉马丁补充了一下,“有人在爆炸现场的附近目击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面具人。”
牧濑脸色微变,我立即提问:“那面具人戴着的是不是白色的面具?”
“呃,是不是白色的我就不知道了……”马丁问,“你不会以为那是在你的噩梦中出现的面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