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我在之前听说过,这片森林有着让旅客自行返回的超自然现象。”扳手讲出了之前说过的关于森林的传闻,“虽然我们的遭遇和传闻不一样,但你既然是住在这片森林里的人,总该听说过什么……”
“我没听说过,那些只是谣传罢了。”屋主的态度更加冷淡了,“可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吗?再说下去,我就要轰你出去了。”
扳手十分不甘心。
我对她问:“你说你是守林人的女儿,那么这个守林人到哪里去了?”
“我的父亲在外面。”屋主平静地回答,“他需要定时检查森林的状况,这就是他的工作。”
“这个时间都没回来?”
“是的。”屋主顿了一下,“一般来说他不会那么晚回来。”
“难道说……”扳手脸色一变。
我观察着屋主的神态。
我依然认为守林人是不存在的,她正在撒谎,此刻的说辞也只是想要把自己设定成“父亲遇难的可怜女儿”的形象。说不定她接下来还会暗示自己的父亲才是知道森林异常的知情者,而她则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一般人。
“说起来,我的父亲也总是说森林很危险,让我不要随便出去……”她迟疑了起来。
这段过于不出所料的话加深了我对自己的判断的相信程度。
可扳手好像上当了,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。
糯米在沙发上半坐半躺,她的脸色更差了。屋主看了她一眼,随即转过身,说:“稍等一下,我去取解毒药。”
说完,她离开了客厅。
两分钟之后,她回来了。
“服下这个吧。”她走到了沙发旁边,“我看见你后颈的肿块了,那应该是这森林的某种毒虫所咬的。只要服下这个,毒就能解开了。”
说话的同时,她递出了一杯热水和一枚白色药片。
糯米有点吃力地抬起胳膊,接过热水和药片,然后缓慢地将其服了下去。
“谢谢。”她看着屋主。
“不客气。”屋主说,“药效不会那么快发生,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药到病除的好事,但是只要休息一个晚上,应该就能好转不少……至少在走路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搀扶了。”
“我们可以在这里过夜吗?”糯米问,“外面已经傍晚了,而且还有怪物出没。”
“怪物的事我不知道。”屋主摇头,“但是过夜可以,反正这个屋子有很多空房间,你们在二楼随便挑一间吧。我就住在一楼走廊最深处的卧室,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谢谢。”糯米再次道谢了。
“不客气。”屋主还是这句回答。
接着,她离开了客厅。
这里只剩下我们四人了。
“宁海,你怎么看?”扳手问我。
或许是我打败了怪物的缘故,他开始重视起年纪较小的我的意见。
糯米也艰难地转过脸,直直地看向了我。尽管我当时将怪物的解体归功于未知,并且声称自己只是会武术,可在一路上,她还是会不时地向我投来审视的视线,似乎仍然在怀疑我的某些地方。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怀疑,那倒也无伤大雅。
“屋主可能在撒谎。”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是吗?我觉得她应该是说了实话……”扳手有点摇摆不定。
糯米叹了一口气。
铃奈看向客厅的门,接着从沙发旁边走开,对我们说:“我要去一趟厕所。”
“去吧。”我看着她。
她也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身走出了客厅,离开的时候不忘随手关门。
“她知道厕所在哪里吗?”扳手自言自语。
在我的气息感应中,她在离开客厅之后笔直地朝着走廊的最深处走去,那是屋主所在的方向。
……
我从客厅走了出去。
恐怕宁海已经看出来我说要去厕所只是托词,实际上我是想去见这个屋子的主人。他的目光总是令我感觉他能够凭借某些微小的反应洞悉我的内心,令我想起了我所熟识的宁海。
雾切对我说过,虽然我今后很可能会在其他陌生的世界看见自己熟悉的人,但是因为世界不同,所以我所熟悉的人也会有着不同的成长轨迹,由此而生的人格也会存在差异。即使是斩鬼将军宁海,到了其他世界很可能也会变成另外一副面目,比如擅长法术的宁海、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的宁海、女性的宁海、正义心爆棚的宁海……尽管从没见过,可这些宁海说不定也都是存在的。
这次我见到的调查员宁海,就恰巧是看上去和我所熟识的宁海十分相似的宁海,而且他似乎还拥有能够隔空切断对手肢体的特权。我过去也见过那个宁海在对付刺客的时候用过类似的招数,这让两个人的身影在我的心中进一步地重叠起来,令我有些害怕。
无论宁海再多,我所熟识的宁海也是独一无二的,这份价值不容玷污。为了避免自己发生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