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秋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,嘴里塞着布团。
脱漆破败的墙柱昭示着她还没出庆芳殿。
挽秋想起来,自己之前答应了知夏陪她来见表哥,结果进来以后,没见到知夏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,自己反倒被人给打晕了。
手腕大概是被勒伤了,有些疼。
挽秋试图动了动,结果越动,绳结就越紧。
她皱皱眉,嘴里只能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
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跟着,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进来几个老太监,为首的已经白发苍苍,满脸皱纹。
见到同样身着太监袍服的挽秋,老太监呵了一声,“姿色果然不错,比上一个有看头多了。”
那公鸭嗓一开腔,谷雨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,她瞪大双眼,惊恐万分地看着这群人,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在脑子里有了轮廓。
她以前听人说过,在这深宫里日子待得久了,有些太监的心理完全扭曲,变得十分变态,专门凌辱新来的小太监,手段丧心病狂而又让人难以启齿。
是以很多新来的小太监都只能暗暗憋屈着,等熬出资历,为了泄愤,就欺负新来的。
如此恶性循环下来,整个皇宫里,没多少太监是干净的。
当初听人说,挽秋还曾唏嘘过,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没有亲身经历,只觉得那些新来的小太监十分可怜。
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。
她来前还疑惑知夏为何一定要穿着太监袍服,如今看来,哪是因为她表哥打扮成太监混入宫里,而是知夏与人密谋好,要将她送到这群老太监手里。
挽秋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脚在一寸寸变得冰凉。
她们是姐妹,知夏就算再不满她得了殿下宠幸,怎么能这么害她?
想着,挽秋眼里便聚了水雾,她呜呜呜地挣扎着,下巴却被老太监捏住。
对方凑近他,一双老眼里闪烁着扭曲而变态的光芒。
别碰我!别碰我!
挽秋在心里大声喊着,屈辱极了。
“小东西,这儿可是庆芳殿,别说你喊不出来,就算能喊,谁会来救你?”
一面说,一面拽她衣服。
挽秋拼命摇头,眼泪流得更汹涌,她踢着双腿,想把老太监踢出去,结果双足被另一个老太监按住。
……
片刻后。
“奶奶的,怎么是女人?”
“女人更好,杂家可没试过,新鲜!”
……
宋元宝离开东宫以后没有马上出宫,而是在太液池附近瞎晃悠,他不是小心眼的人,不会因为太子那番冷言冷语就跟他生分了。
相反的,宋元宝在琢磨怎么跟赵熙缓和关系。
他本来就是漫无目的地走着,不知不觉便游荡到了庆芳殿外。
宋元宝在宫里待过两年,知道庆芳殿是座废弃宫殿,平时基本没人会来,然而今日大门却虚掩着,像是刚刚被人打开过。
出于疑惑,宋元宝往前走了几步,站在门外问:“谁在里面?”
无人应答,只有房顶上偶尔传来鸟雀的声音。
大概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吧?
宋元宝这么想着,就没再去管,转个身离开了,继续琢磨给赵熙赔罪的事儿。
他心里藏着事儿,就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兜圈子,不知过了多久,第二次来到庆芳门。
破败的大门仍旧虚掩着,偶尔被风吹得吱呀作响,那厚重的声音,听得人心里很不舒服。
三宝公公曾说,庆芳殿的主儿是上吊没的,从那以后大门紧闭,宫人太监绕道而走。
既如此,大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开了?
心下越发好奇,宋元宝走近那两扇门。
这次他没再问谁在里面,而是轻轻推门走了进去。
到正殿外时,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。
宋元宝凝神听了听,听到其中一个太监的声音。
“瞧着像是没气儿了,可别是死了吧?”
另一位怪笑道:“只是晕过去而已,弄醒她,接着来。”
宋元宝听不下去,一脚踹开房门。
力道之重,吓得里面一众太监齐齐回头。
当看清楚来人是宋元宝,几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,一个比一个惊慌。
宋元宝的视线掠过几人,看到地上躺着个姑娘,她身下有一大片血迹,人已经晕了过去,衣衫凌乱,长发披散,遮住大半容颜,看不清楚是谁。
不用问,只一瞧就知道这姑娘被凌辱了。
宋元宝这辈子最见不得如此龌龊之事,他怒火中烧,三两步冲过去,一脚就踹在为首太监的心口上,嘴里骂道:“一群没人性的东西,你们在做什么?”
他习过武,虽说功夫比不得真正的练家子,但要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,绰绰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