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巍的话,让温婉留了心眼,寻个机会特地带着进宝去隔壁谢家串门。
谢涛和他媳妇儿外出做生意,谢正去了翰林院,家里就谢姑妈谢姑父带着几个小孙孙和杨氏在家。
见到温婉,杨氏热情地把人接到自己房里,亲自泡上热茶,又给进宝拿了龙须糖。
温婉将小家伙放在圈椅上挪到桌前,让他自己吃糖,她便和杨氏说话,“谢正去翰林院了?”
杨氏道:“今天不是休沐日,一大早就去的。”
温婉又问,“他最近忙不忙?”
杨氏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看向温婉,“三表嫂有什么事吗?”
温婉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们家就快乔迁了,到时候肯定得摆桌,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去。”
杨氏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,反正最近这段日子回来得挺晚,我问他,他说衙署里有事儿,耽搁了。”
温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那到时候再说吧,若是碰巧谢正不在,只能等改天再让三郎请他喝酒了。”
揭过谢正不提,温婉又问了问谢涛家那小子的伤情。
提起这事儿,杨氏的面色有些晦暗:“出事当天就及时请了大夫包扎,倒是流了点血,不过大夫说了,不算太严重,只要安心静养,勤换药,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。只是没料到,二弟妹却不肯就这么算了,我是赔礼也赔了,道歉也道了,全都不顶用。”
温婉听了杨氏所言,心中明白大半。
其实谢涛媳妇想分家,不是一天两天了,之前在乡下一直被婆婆压着,那时候家里进项少,也确实要两房人相互帮扶,日子才能维持下去。
现如今,谢正考中进士做了庶吉士,在正式授予官职之前,都没什么俸禄,谢涛夫妻这一年内生意却做得挺不错,利润可观。
然而谢家没分家,就意味着他们两口子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要上交公中由婆婆分配。
谢涛媳妇本来就是个钱串子,谢正读书那几年,他们家已经往他身上烧了不少钱,眼下当了官,好处没见着,反而倒贴得越来越多。
等同于挨近这两年,谢涛两口子要靠做生意养活全家人。
以谢涛媳妇那种性子,人能乐意继续这么过下去吗?不提出分家才怪!
回过神,温婉问杨氏,“姑母有没有出面说点什么?”
她本来想问,谢姑妈有没有提买宅子的事儿,可一想,万一谢姑妈还没说,自己提前捅出来就麻烦了,故而话到嘴边改了口。
杨氏回想了一下,“婆婆并不希望我们分家,倒是跟二弟妹说了好些话,只可惜,二弟妹没听进去。”
杨氏说着,看了温婉一眼,似乎想到什么,迟疑片刻,开口,“要不,三表嫂出面帮我劝一劝吧?”
“我?”温婉没想过要插手,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而是别人家里的事,她一个局外人,总不能凭着主观臆断一锤定下谁是谁非。
更何况站在谢涛媳妇的立场,会提出分家情有可原,她要是去劝,等同于劝谢涛媳妇多往公中交些钱养着大房。
这换了谁能乐意?
温婉心中为难,可杨氏丝毫没有要将话收回去的意思,她只能尴尬地笑笑,“我尽量吧,到时候劝不了,你可别怨我。”
见温婉点头,杨氏好似看到了救星,整个面色都比先前松缓很多。
要等着劝谢涛媳妇,温婉就没走,跟杨氏聊了几句,又去堂屋跟谢姑妈坐了会儿。
谢涛两口子回来,已经是傍晚。
见到温婉也在,谢涛媳妇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很快阴转晴,笑意盈盈,“三表嫂怎么来了?吃过饭没?”
温婉说饭回去吃,倒是有几句话,想单独跟她谈一谈。
谢涛媳妇正弯着腰洗手,听言,回头看了温婉一眼,见温婉不像是在开玩笑,她把谢涛指使出去,“三表嫂有什么话,不妨直说。”
温婉道:“大丫来了我们家的事儿,你知道的吧?”
谢涛媳妇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宋二郎家大丫的事,愣了下,随即点点头,“我要是没记错,那丫头来了快两个月了。”
“你觉得她变化大不大?”温婉又问。
“是挺大。”谢涛媳妇说起宋姣,还有些好笑,“刚来那会儿,皮肤蜡黄蜡黄的,整个儿一乡下土丫头,这才两个月的工夫,脱胎换骨了都,现在要是回去,她亲生爹娘都不一定认识她。”
温婉颔首,“当初二嫂子想尽办法让我们把大丫接来京城,目的,就是为了让她能找个好婆家过上舒坦日子。”
谢涛媳妇不知道温婉为什么特地跑来跟她说这些,不过三表嫂难得过来一趟,她还是很乐意跟对方聊上几句的。
听到温婉的话,谢涛媳妇顺着道:“谁说不是呢,三表哥这么能耐,大丫养在你们家,等到了议亲年龄,外头不定多少少年公子哥儿排着队巴结呢!”
温婉笑了笑,好似不经意地说出口,“你们家丫头将来也能靠着她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