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炉下面有一条尺许方圆暗管。精神感知到，管道下面藏着一股暴虐无比火焰气息。
地火?
高洋寻思。
这种利用地火的特殊手段，就跟超级宗门的护山大阵一样，同为不传绝学。
非核心，非嫡系，绝难获知。
譬如高婉梓，即便是薛万方新收弟子，可谓谷主嫡系。
但囿家世，断然要发下天道誓言，才能学此手段。
丹炉不远处，一间侧室。
贾云深高座，双目紧闭，苍老脸上布满皱纹，层层叠叠，似在强挽时光沙砾的流逝。
底下跪着一位披头散发女子。
看背影，高洋立时认出。
正是当日在长公主府留宿过数夜的贝子怡。
暗暗观察。
直觉贾云深高高在上，宛若一座大山。而且就跟刚才的丹炉一样，底下藏着欲崩欲裂的庞大气息。
精神力不敢靠近，生怕被宗师神念察觉异常。
至于贝子怡，他全无忌惮。
精神力逐寸逐步感知。
惊讶发现。
这会，贝子怡何尝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。
佝偻的背，皮肤干燥，露在衣衫外手足，枯瘦毛糙。
不但失去了往日白皙，甚至皲裂得仿佛处在崩溃边缘。
原本一头秀发，干枯得犹如缺水湿润的杂草。
憔悴面容，蜡黄蜡黄，眼角鱼尾纹又深又长，几乎延至鬓角。
这是贝子怡?
高洋惊诧不已。
当日贝子怡，身材高挑，前凸后翘，明艳动人。
就是段天楼那般只知打架斗殴的直男，都忍不住瞄了几眼。
怎料今日似已迟暮艾艾，风烛残年。
也不知贾云深修炼什么魔功，能把一个青春靓丽的姣好女子害成这般模样?
高洋忍不住寻思。
原本外婆闫芷蓉是魔道六脉之一，魔相门前圣女，新认妹妹孟韶华是现任圣女。
相处下来，他对魔门并不怎么深恶痛绝。
尤其所遇正道强者也非那么正义。
譬如嬴长秋想杀人越货，抢掠自己神焰；苏轻皇嚣张跋扈，视同侪为踏板。
对比下来，魔门之人反倒可爱一些，尽管有些手段确实颇为凶残。
这时，贝子怡发紫发黑的嘴唇，颤颤巍巍张开。
貌似用力很大样子，身躯也受到震动。
整个人瑟抖厉害。
“师……师傅……”
“嗯？”
贾云深张开眼睛。
就这一刹，高洋清楚感觉到，这家伙并非外界传言仅是宗师中期。
气息如狱，深沉未明。
与当日真魔道百忍很是相像。
高洋精神力一触即收。
不敢肆无忌惮感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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