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看到李根在黄单的田里,都跟见了多新鲜的事情似的。
黄单隐约听到说“陈金花的东西没白送”。
那些人认为,李根肯帮忙,是陈金花跟他妈关系不错,往他家送了很多东西。
俗话说,拿人家的手短,吃人家的嘴软。
李根是没办法。
黄单不纠结,能有个劳动力就行。
他稍微有点分神,镰刀就在食指上割出一道口子,血当场涌出来。
已经割到前面的李根听到声响,扭头就见青年蹲在田里,镰刀掉在脚边。
刚要调侃两句,李根就发现青年哭了,他一脸错愕。
“这么大点口子,星星都不会哭,你怎么哭的满脸泪?”
星星是个五岁的小娃娃。
李根扯扯嘴皮子,嗤笑道,“行了,别装了,想歇就直说,到埂上坐着去吧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打你了呢。”
黄单真不是装,小学三年级,全班在操场跑步,旁边的男生摔倒,还拽了他一把。
俩人的膝盖上都蹭破皮,男生一点事没有的继续跑,黄单坐在地上,别说跑了,站都站不起来。
从那次开始,黄单就明里暗里的做试验,结果是他的疼痛神经和常人不同,要高出多倍,具体是多少,他无法估计。
大口大口呼吸,黄单很痛,他不懂,这身体不是自己的,为什么疼痛感还不正常。
“系统先生,这是为什么?”
系统说,“抱歉,在下没有权限,无法回答您。”
黄单跌坐下来,屁股压在稻桩上面,他的额头冒起冷汗,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,泛着青。
李根皱眉,在他这个经常哪儿有个口子,出血都没感觉的人看来,只是割破手指,有那么疼?
黄单哭的更凶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。
李根愕然,他从口袋摸出烟,用嘴叼住,又去摸火柴。
呲地一声,火柴划开,窜起一簇火焰,李根低头点着烟,将火柴甩甩,灭后弹进田里。
他在腾升的烟雾里若有所思,没听说青年有这毛病。
在工地被人打出问题了?
李根蹲下来,啧啧两声嫌弃道,“你连娘们都不如。”
说着,李根就架起青年的一条胳膊,把他从田里半抱到埂上的阴凉处。
黄单闭着眼睛,眉心蹙的很紧,脸上布满汗水和眼泪。
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,他很疼,却没有哭出声。
抽几口烟,李根把黄单脖子上的毛巾拽了去塘里。
粗糙的触感盖住脸,黄单在呼吸间,闻到毛巾上的汗味,水汽,还有烟草味。
他的耳边嗡嗡的,也没注意力去听男人在说什么,铁定不是好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疼痛感减弱,黄单缓过来些,脸还是青白交加。
他把手指伤口处的血吸掉,中途又疼的要死,还抽搐。
李根看神经病似的。
过了会儿,黄单侧头往后仰脖子,看倚着树抽烟的男人。
李根绷着脸,斜睨道,“看什么,老子被你吓俩回了,再有第三回,你听天由命吧!”
黄单的眼底闪了闪,原主没有他那个毛病,他必须在李根深思之前把气氛破坏,将话题的中心从自己身上拨走。
“哥,吸烟有害健康,嘴里味儿不好,对牙齿也不好,时间一长,牙齿就会变黑。”
李根的脸一阵红一阵青,他冷笑,“我算是知道,你为什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。”
黄单垂下眼皮。
李根以为是被打击到了,就听到青年说,“我不需要朋友。”
树底下变的安静。
黄单瞥到田里的稻谷,人立马就绷紧神经,他叫来李根帮忙,不能白白浪费时间。
见青年往田里走,李根的额角抽抽,之前疼的死去活来,现在又没事了。
有个大劳动力,黄单轻松很多,他看着稻谷在男人脚边一排排的摆着,不禁感叹一声,有的人天生就是能干。
等到日落西山,晚霞泼洒在天边,田就剩一个角了。
黄单割掉最后一把稻,对坐在稻穗上的男人说,“哥,上我家吃饭不?”
村里都这样,谁帮谁家忙活,至少都得张罗一顿饭,不过他知道,李根是不会去的。
李根要回家给他妈炖蛋,吴翠玲就是炖出个花,她也不吃,就要大儿子炖的。
果然,黄单听到了李根的拒绝声音。
他也没再客气,只说,“哥,今天谢谢你。”
李根盯着青年,什么也没说就走了。
黄单回去把李根帮忙的事告诉了陈金花,村里人都看到了,他肯定要说。
陈金花进屋,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包烟,上李根家去了。
虽是一个村子的,人情却记的清清楚楚,该怎么还就得怎么还。
稻谷在田里躺着睡了一夜,第二天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