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。”
李根的眼皮猝然一掀,“证据?”
刘东来把笔记本翻开一页,“这是从你弟媳妇的诗集里抄的,是她写给你的诗。”
李根看了一眼。
那几首诗里都藏着吴翠玲的迷恋,已经点名道姓,她不敢说,就通过写诗也抒发感情。
刘东来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,看来他并不知情,也对吴翠玲没有意思。
“你有没有向她透露,你缺钱的事?”
刘东来继续,“据我所知,家里有人去世,会收到亲戚们的礼钱,加一块儿有不少。”
李根的瞳孔紧缩,“刘警官,你的这种假设,只有疯子才能干的出来。”
刘东来说,“你妈被杀的手法极其残忍,难道就不是疯子所为?”
李根闭了闭眼,“透露过。”
刘东来记下来,换一个问题,“那个张英雄和你弟媳妇的关系如何?”
李根说,“挺好的。”
刘东来又问了几个问题,他忽然把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青年身上。
“我一个朋友跟你的情况相似,所以我对同性之间的事,比别人要了解的稍微多一点点,也更容易发觉出来,这条路很难走,最好不要踏上去,能回头就赶紧回头。”
李根的呼吸一顿。
“村里人的接受几率是零。”
刘东来说,“劝你一句,纸包不住火,安全起见,你们还是离开村子比较好。”
他把自动笔夹在笔记本里,“走吧。”
到了医院,三人往病房走去。
吴翠铃躺在小床上,眼睛闭着,脸上没有血色,她看起来很不好。
李根没进去,只在走廊站了片刻就走。
黄单多看了两眼,吴翠玲是醒着的,也知道李根来了,却没有睁开眼睛。
不知道是在怪他的不信任,还是心虚,藏着什么东西,怕被识破。
回去时走的,不是去时那一条大路,几乎都在田野间穿梭。
黄单走累了,就脱了鞋,丢在草地上晾晾,原主是汗脚,那一脚的汗,在鞋里捂上一捂,又黏又湿。
李根捏住黄单的下巴,瞧着他左边脸上的抓痕,没那么肿了,“还疼吗?”
黄单说不疼,“哥,你别摸我。”
李根没摸,他凑过去,唇贴在青年脸上的抓痕上面,很轻的碰了几下,“别管其他人说什么,哥对你好,不是因为你妈老送东西。”
黄单说,“我知道的。”
李根坐下来,手肘撑着膝盖,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短硬的发丝里抓抓,“冬天,哥的心里很乱。”
周围的人都变了一副面孔,极度的陌生,也令他胆寒,厌恶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出生,长大的砂糖村,不再淳朴简单,而是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黄单多少能理解,李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学考试上面,寒暑假是打工赚钱,对谁家的家长里短都不关注,也不当回事,如果两年前王月梅没有瘫,又坚决不肯离开村子,他会在外地成家立业,不会回来。
现在王月梅的惨死,把李根对这个村子凝固多年的认知全部打破。
“那刘警||官跟别人不一样,他很负责,一定会查出真相的。”黄单说,“哥,不管是不是翠玲姐,大妈都已经走了。”
李根握住他的手,抵在额前,“冬天,哥只有你了,你得陪着哥,算哥求你了。”
黄单抿嘴,拍了拍男人的后背。
他下班回家,在小区碰到一个开着奔驰玩具车,非常嚣张的小男孩,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,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定格了,希望是。
不然他就是猝死的状态,管家会很难过的把他火化掉,他回去了,也没有身体可住。
黄单的屁股有点硌,他伸手摸,一□□屎。
“……”
黄单把狗屎丢掉,手在草地上擦擦,“哥,我这是要走狗屎运?”
李根的面部抽搐,“是吧。”
黄单抓男人的手,“那你也沾点。”
李根躲开,“我就算了。”
黄单丢一块狗屎到男人的褂子里面。
李根立马脱了褂子,把狗屎弄掉,他黑着脸吼,“张冬天!”
黄单的嘴角弯了弯。
李根一愣,“你笑了。”
黄单说,“有吗?”
李根直直的看过去,“有。”
这回换黄单愣了,他摸摸脸,又摸摸嘴角,是吗,我笑了?没有参照物可以模拟,竟然能笑的出来?
可他还是不清楚,笑是什么情绪?
就如同他不懂,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疼一样。
李根沉默着抱住黄单。
黄单被抱的有点疼,这男人每次抱他都是这样,他就记着了,拥抱会疼。
回村后,黄单说,“哥,我想去翠玲姐的屋里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