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疑,沈良是不是知道女生会死?
但那是不可能的,没有人能预知明天。
沈良放下杯子,找抹布擦掉桌上的水迹,“想不起来了。”
王琦盯着他看,“一点都没印象?”
沈良一脸抱歉,“真没什么印象,一天都不知道要说多少话,哪可能会记住。”
王琦笑了一下,“沈同学说的也是。”
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屋子,换了个话题,“你跟隔壁的陈时关系怎么样?”
沈良说,“还好吧。”
王琦说,“他画的比你好。”
沈良听着他那陈述事实的口吻,眼底就掠过一丝阴骘,转瞬即逝,“这没什么大不了,学美术的人很多,肯定会有比我画的好的。”
他笑着说,“人有时候容易变成井底之蛙,不出去就永远不知道外面有多大,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。”
王琦觉得这话里有话,暗藏着嘲讽。
沈良无意间瞥动的视线骤然一顿,看清了什么,他的瞳孔一缩,垂放的手都颤了一下,“王警官,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,想休息了。”
王琦是看出他的脸色苍白,“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?”
沈良说不用,躺会儿就好,“有什么问题,王警官可以随时来找我,慢走不送。”
王琦挑挑眉毛,他到门口时回头看,见少年已经满头大汗了,“真不需要?”
“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,再见。”
沈良关上门,他立刻走到床边蹲下来,把手伸到床底下摸索。
有短暂的一两秒,沈良就觉得那条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他后退着跌坐在地,床底下没有什么东西,屋里也静的吓人。
过了几分钟,沈良去找扫帚,把床底下的那块碎纸片扫了出来,看也不看的烧掉。
做完这个动作,沈良的神经还是绷着,他开始在屋子里翻找,把东西翻的乱七八糟,终于被他找出了好几个碎纸片,全是信纸,上面有字。
确定真的没有了以后,沈良快速就擦了根火柴丢进去,等碎纸完完全全的烧成灰,他闭上眼睛,长长的舒口气,这才活了过来。
王琦在巷子里停下来,他用手挡风,按打火机点烟。
作为一名执法人员,要绝对的凭证据断案,不能靠想象,脑补,猜测,以为,觉得来判定案子的走向。
王琦站在原地抽烟,现在该查的都查了,所有的证据都了瘫在眼前,还是只得到了一个结论,女生是自杀的。
可王琦就是没法相信。
他吐出一团烟雾,想起了同事开过的一句玩笑话,同事说他们是警||察,不是道士,只能抓人。
局里的人力物力有限,每天都在忙着调查别的案子,只有王琦还放不下,却又感觉眼前一片明亮,没什么好查的了。
就比如那个沈良,王琦察觉到他的异常,却查不到他的杀人动机,作案机会,更何况那种作案手法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。
王琦揉额头,自言自语了声,“真他妈的邪门……”
一整个上午,黄单都没看到沈良,他画会儿就停下来思考事情,左边是周娇娇嘴里飘出的糖果味儿,右边是陈时口鼻喷出的烟草味,没完没了。
吃糖也有隐,看周娇娇就知道了,她挂在画架下面的袋子里装了很多糖果,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糖纸。
“舒然,你帮我看看。”
周娇娇把画架往黄单那边扳,“我觉得我画的比昨天好。”
黄单看了看,“嗯,进步不小。”
他对周娇娇的进步并不感到意外,早就发现对方有天赋了,只是每天的状态都比较散漫,也可以说是不放在心上。
周娇娇开心的笑,“真的啊,那舒然你说我现在的这个水平,能考上大学吗?”
黄单尚未出声,另一边的陈时就说话了,“他又不是大罗神仙,哪儿知道你能不能考得上大学。”
周娇娇哼哼,“跟你又没关系。”
陈时的视线越过黄单,直接扫向周娇娇,他在笑着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周娇娇把嘴里的糖果咬的嘎嘣响。
黄单听到门口的动静,见是张老师跟刘老师过来了,大学生放了寒假,他们的时间充裕,天天都来画室指导。
张老师穿了件黑色皮衣,里面没穿毛衣,只穿了个薄薄的线衫,旁边的刘老师是一身棉长衫,那长度跟周娇娇的大羽绒服差不多,俩人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。
老师来了,画室里安静下来,挪动画架跟椅子的声音都没了,只有铅笔排线的沙沙声。
要不是黄单,陈时连画室都不会来,他早就画完了,刘老师过来一看,画是没什么好说的,就让他出去把烟抽完了再进来。
陈时懒洋洋的走出画室,嘴边的半根烟没让烧到屁股,等的人就出来了。
黄单在水池那里打肥皂洗过手,这会儿很冰,手指头都是僵的,他搓了搓拿到嘴边哈气,“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