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蓝家送了三份礼。”
贤彦仙尊素手翻飞,烹着茶。
圣元老祖手扶额头,观着,无视着贤彦仙尊的话,反问道,“你是怎么找进来的?”
“师娘说她想一个人待着,徒孙无聊,走着走着就进来,请,老祖。”贤彦仙尊奉上茶。
这话可信度基本为零,圣元老祖自己设置的结界,自己还能不清楚,水淼淼能闯进来,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一个修行之人的自觉,简赐宸你就装过了。
袅袅热气从茶杯中徐徐上升,贤彦仙尊恭敬的举着,未用灵力,渐渐就烫红了指尖。
圣元老祖从躺椅上坐起,接过茶,闻了闻,简赐宸烹茶的手艺一向不错。
躺回摇椅,扫了眼在茶几面前跪坐端坐的贤彦仙尊,出声问道,“你在担心什么?蓝家之事?不就三份礼吗,当个笑话吧,这事我可以用来笑那蓝小匹夫一辈子,年纪不小,脾气很大,一向把礼啊礼的挂在嘴边,好了,现在自己重孙子到起了龌龊。”
贤彦仙尊低头摆弄着茶具,知道圣元老祖不喜蓝家,不怎提起,但也只有蓝家能让圣元老祖如此喜怒于行了。
“蓝家族长已非仪灋公。”
“蓝展仪那小子死了?让他终日与我叫嚣,说什么比我年轻,来年我下葬之日,他定找个视角好的地方。”
“老祖真是说笑了,仪灋公只是卸任了蓝家族长一职。”
“卸任了,那他能干什么去,逮到人就一顿大道理,当教书先生吗,我怕人小孩骂他。”
“听闻是闭关修炼去了。”贤彦仙尊顿了顿,放轻语调,随意转着茶具道,“不过老祖也知,仪灋公那一辈的人,说闭关,闭着闭着也就闭到土里去了。”
杯中茶一饮而尽,圣元老祖缓缓放下茶杯,“人各有命,老一辈的怕都不行了,但我们保下了你们,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。”
院子静了下来。
一言不发的贤彦仙尊低着头,盯着茶几上的茶水,看着它们慢慢冷却,搭在膝上的手,却死死抓着衣裳,松不开。
直至茶水彻底冷却,贤彦仙尊似做好心理准备,抬起头,道,“老祖”
“小宸啊。”圣元老祖的声音,一同响起,“还是刚才那个问题,你在担心什么呢?”
“担心很多。”
“你想到办法解决了吗。”
“就是没有。”贤彦仙尊情绪有些激动。
圣元老祖笑了笑,“既然你没有办法解决,又为何要担心呢。”
“老祖?”
“路,那都有,关键不在于你看不看的到,而是你敢不敢走,比起看一步走一步,我不过就是看准了第一步,然后多想了三步,给了自己容错的机会,没什么神的。”
“容错的机会?真的有吗?”
“这个时候你犯什么轴,路没了你们可以自己踩出来建出来,现在就不行了?别想太多。”
圣元老祖轻拍了拍贤彦仙尊的肩,“日后啊,你要担心的事多了去了,乘现在给自己放个假,你若真闲不住,也不用来担心我,担心担心你师父吧,看他会不会在宴席上掀了桌。”
“我就是担心这件事,才来寻老祖的。”
老祖揉着头躺回摇椅上,闭目养神,摆着手,“别问我,我可管不住他。”
“老祖不气?”
“气什么,小仙儿神识扫全城的事你可知道?”
“小师叔吗?神识,全城,何时?在那?”
“不久前,耀城。”
这可不是简单的事,闻人仙竟然做到了,他修为恢复了?
府门相见时,闻人仙明显带了能遮挡他人勘察修为的东西,自己太过匆匆没有看出来,也不太对,就算修为恢复到之前的水平,也不可能突然就夸张到这一步。
“都让你别多想了,小心秃头,反正小仙儿做到了,你何必管他如何做到的,一时的修为高低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如何突破那个极限,不过小鸿业他就比较犟了,听不得这些,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,想要宴会不出事,你只能别让他们俩见面。”
老祖你就是在逗我,师娘的生辰,那两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,老子和儿子怎么可能不见面,贤彦仙尊苦笑着。
款款而谈的圣元老祖,突然睁开眼望向贤彦仙尊,“对了,小仙儿的修为是能补回来的吧。”
“当,当然。”贤彦仙尊下意识挺直了脊背,然后避开圣元老祖的视线,“他不过就是被酿火深花烧了一下。”
“酿火深花?”圣元老祖低音道,随即“呵呵”的笑了起来,贤彦仙尊开始往后撤。
“小宸宸我是不是比小鸿业仁慈啊。”
“老祖您宽厚仁爱,慈眉善目,大慈大悲。”说完贤彦仙尊从地上窜起,拔腿就跑。
“我看就是太过仁慈了,也该学学小鸿业了。”
身后茶几茶杯一股脑的向贤彦仙尊袭去,“让你看着他,护着他,别碰危险的东西,你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