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凡哪里知道赵氏祖孙俩的内心阴暗想法,憨笑道:
“哪里哪里,我张氏祖上历代务农,到我这里,才是略懂一点金石草药,治点头疼脑热的小病而己。”
张凡的话,赵老爷子根本不信,心中充满敌意地想:张凡这小子虽然年轻,却是城府极深,他在故意隐瞒真情!
看来,要从他手里弄到医圣七星针谱,必须谨慎再谨慎,稍有不慎,满盘皆输。
赵老爷子担心再试探下去会引起对方警惕,便笑呵呵道:“张医生,我这次请你来,是想请你给我看看病。”
“赵老神医医术高明,请我看病?折我寿呀!”
“不不,长江后浪推前浪,后生可畏,请张神医务必给老朽看看。”
“那晚辈只有从命了。但是看好看不好,晚辈不敢断言。”
“神医妙手,哪有你看不好的病。”
“我试试吧。”张凡道。
“我最近半年来,身体一直不适,茶饭不思,精神一天不如一天,走了几个大医院,也是没检查出来什么,是否,老朽寿命到了?”
张凡笑笑:“赵老天庭饱满,地角方圆,正是长寿相。只不过……您最近半年来,家里新添了什么东西?”
“你是指家具?”
“不仅仅家具,其它的摆设也算。”
“噢,这样说来,倒是有一样。”赵老爷子挠挠头,想起来了。
“什么?”
“一件戏服。”
戏服?
张凡心中一动:看来八九不离十了。
《玄道医谱》上说,世上最阳之物有三:狗血、鸡头、黑驴蹄子。
最阴之物有四:棺木、厕石、老床和古戏服!
“您爱好戏曲?”张凡问。
“谈不上爱好,退休后,和几个票友吊吊嗓子而已。半年前,一个票友送我一套前朝的戏服,在卧室里放着呢。”
“我可否一观?”张凡问。
“请随我来。”
赵老爷子站起来,领张凡向卧室走去。
一进卧室,张凡不禁感到了一阵血阴之气扑面而来!
在这样血阴气笼罩的卧室里起居,别说是七老八十的人,就是年轻人也未必抗得住!
卧室很大,一张大床床头冲北而放。
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古画,而西面墙上,挂着一把古太极剑,几把老二胡和京胡。
这些东西,一看就是相当有年代的古董,价值不菲。
张凡打开神识瞳,细细观看。
这些物品上面均散出纯正的古魂之气,没有异样的阴气。
当他把目光移到南墙上一件彩丝老生京戏服上面时,不禁心中一愣。
这件老戏服,以五彩丝线织就,上面绣有精美花纹,腰带上面也是包了一层黑丝绣,显得富贵华丽。
不过,有一层血阴之气,笼罩在戏服上面。
这层阴气很厚重,似雾似烟,在领口处最浓重,而在下摆之处,则轻淡一些。
阴气呈现浅黑色,虽然无味,但看在眼里,使人感到有一种眩晕怄吐的感觉。
凝视良久,张凡发现,偶尔会在黑色之中,透出一股暗红的血光之色。
张凡暗暗思忖:此戏服的原主人应该是被刀剑所害。
赵老爷子见张凡静思不动,上前伸手抚摸了一下戏服,喜爱地道:“这戏服是前朝宫廷戏班当打老生所穿,你看,这绣工真是天下一绝,不愧是宫廷贡品。”
张凡轻轻地点了点头,却不作回应,转身去欣赏那几幅古画。
“怎么样?”赵院长在张凡耳边悄声问,“那戏服——”
张凡轻轻一摆手,示意赵院长别作声。
张凡虽然看出了戏服的问题,但若是此时就提出来,赵老爷子未必相信,结果弄得大家都尴尬。
张凡一转身,背着手去看墙上的古画。
“呵呵,这几幅画,虽然年代久远,但没有名家之作,让张医生见笑了。”
赵院长见爷爷得意地自夸戏服,担心引起张凡反感,故尔谦虚地道。
张凡笑道:“赵院长过谦了。这几幅画虽然没有名家之作,但其年代之古远,足以令人刮目相看。”
他伸手指点着一幅春日松溪骑驴图道:“这幅画是这些画里年代最古远的吧。”
赵老爷子一惊:“张医生鉴画功力如此了得!”
“呵呵,只懂一点点。”
赵院长忙问:“你能挑出哪幅画是年代最浅的?”
“这幅吧。”张凡指着一幅竹兰图道。
“这幅确是如此!”赵院长含笑道,同时看看爷爷。
老爷子拍起手来:“张医生真是神眼!不瞒张医生说,这幅画是家父亲手所绘,至今不到一百年。”
这时,保姆过来请大家去餐厅吃早茶。
三人在餐厅落座,享用清淡可口的早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