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隐蔽的山中,怎么会有人?
达兰台远远的也看见了夏尔嘉,他冲夏尔嘉大喊,“七世子,快过来!搭把手!”
夏尔嘉丢下书疾步过去,和达兰台一起半拖半拉。
达兰台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,“我去采药发现了他,当时他已经昏迷不醒……这人中了剧毒,怕是命不久矣,医者仁心,救死扶伤,就是救不活我也得试试……”
夏尔嘉觉得他是救快死的东西上了瘾。自从去年达兰台救活他,就一发不可收的捡东西回来,甚至鹰口夺食虎口夺食抢下鸟儿野兔来救治。
怕也是穷极无聊。
两人艰难的把人拖进屋里,又放在榻上,达兰台这才擦了把汗,“这人还是个练家子。”
夏尔嘉打了盆清水过来,正在拧手巾,外出采摘的云湘回来欢喜道,“今运气极好,摘了很多松菌,还有一朵桦褐灵芝!你们看……”
这时她才看见榻上有个人,顿时吃惊道,“他是谁?!”
达兰台道,“我捡的”
见夏尔嘉要帮那人擦拭,云湘忙丢下背篓拿过来手巾。
那人身材修长挺拔,放在榻上众人才发觉他身量极高,看上去和夏尔嘉不相上下,但是浑身褴褛,满面血迹。
夏尔嘉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南朝衣衫,还是戎装。
云湘细致的将他脸颊擦干净,原来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,比大祭司年轻些,比夏尔嘉哥哥年长些。
“这人生的真好!”
达兰台正忙着擦拭刀具调配解药,“哎呦姑娘,你可是圣女,不能动情……当年九公主就是捡了个谢宥一然后要死要活……要是听先帝的话,老实嫁个世家公子,现在还不是安安稳稳……”
云湘无奈的打断他,“大祭司,这人都能当我爹了!”
着转身去清洗手巾。
夏尔嘉正低头沉思,一瞥眼看见那人面容,登时惊呼一声,忍不住站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
达兰台和云湘异口同声问道。
夏尔嘉手按在桌子上,稳了稳身形,强忍住眩晕走过去,仔细打量一番,脸色苍白道,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达兰台奇怪的看了榻上那人一眼,“你认识?”
夏尔嘉闭上眼睛回忆片刻,苦涩着嗓子道,“他是……湘湘的父君,重光帝萧钊之。”
达兰台闻言大吃一惊,又认真端详了那人一眼,惊疑不定又不可置信道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夏尔嘉颤抖着嗓子道,“我在梦里……见过他。”
是的,他在梦里见过湘湘父君,当时重光帝问他如何敢肖想他的女儿。
来他还是他素未谋面的兄长。
也是这位兄长,默许颜端带兵去围剿他。
没想到他竟然会流落在这里。
达兰台听夏尔嘉,便知道是真的了。他忍不住又瞧了几眼,啧啧有声道,“我想起来了。三月时候西昭发兵,是援助柔然……援助哪里需要西昭皇帝御驾亲征?我当时觉得有古怪,也没多想。啊……是了!重光帝定然是从柔然借道去金刚轮山了!”
云湘道,“金刚轮山?就是那座被瘴气围绕的山?”
达兰台点点头,“那西昭公主得了离魂症,需要迦楼罗之心做药引,他必然是去金刚轮山。原来西昭皇帝下落不明是去了那里……我的,他可真胆大,竟然敢去金刚轮山!”
夏尔嘉疑道,“那座山怎么了?”
达兰台道,“那座山是横江山脉里唯一一座被瘴气围绕的山……”
瘴气是山林中湿热蒸郁能致人疾病的毒气,主要由动植物腐烂后生成。南方多瘴,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,发于春末,敛于秋末。各路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发生,霜降节后收藏,独有金刚轮山的瘴气却不如此,四时不绝,尤其以冬最为厉害。
达兰台接着道,“瘴气有两种,一种是有形的,一种是无形的。有形的瘴如云霞,如浓雾,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,或异香袭人,实则都是瘴气。还有一种,初起的时候,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,忽而从半空坠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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