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城自古人烟阜盛,云集了天下来往商人,边关多战事,百姓厌恶,却是商人的天堂。
城中灯火如白昼,街市叫卖不绝,歌楼酒肆更是热闹。我前些年路过云城,只是一瞥,正好无事,这次一定要好好游一游。
左右一看,正瞧见左边有一卖木雕的小摊子,各色飞禽走兽,栩栩如生,甚是逼真,便忍不住拿了铁木雕的前朝宋宥之将军的微雕细看,不禁暗自赞叹,果真神似。
“姑娘要是喜欢,也雕个送人罢?”操刀的老人已满头白发,并未停手上的活计,我一看,竟是雕了一半的小白。
“方见姑娘白马精神的很,让姑娘见笑了,少不得送姑娘玩罢。”见我盯着看,他抖了抖木屑,将雕好的小白送了过来,我忙接过,赶紧道“哪里话,师傅好手艺。”
“手拙的很。”
“师傅不妨雕个在下微像,好说也是云城走一趟,留着以后送人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好叻,稍等。”说着便捡了块云杉木雕起来,看的我眼花缭乱,暗自喝彩。
这么久,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来。正想着,头被敲了一下,回头一看,正是那可恶的家伙,手中正拿了一把扇子,倚着檐下的柱子笑。
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。这家伙洗梳一番,倒真是公子一枚。
只见他换了身飞纹流紫锦袍,用赤金鞭束了,腰间挂的玉佩倒很眼熟,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也见过这么一块。
这家伙真是生的俊俏,一头青丝用带子束了,露出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来,似笑非笑,我忙转过头去,人常说,看一个人的眼睛太久,很容易陷进去。为了掩饰不自在,少不的问他,“怎么去这么久?”
“一时找不到驿庄,绕远了些。”他解释道。
“姑娘的木雕好叻。”这事我倒忘了,正要接过,他却顺手抢了先,“嗯?”又看了看我,“倒有几分神似。”说着装进了袖子里,丢下一锭银子。
我气结的看着他,这人可真是无耻,这不是明抢么。他若无其事的转头问我,“正巧遇见家客栈,倒也清幽,就先住那吧。”好似刚才的事就没发生。
“随便。”我们牵了小白,往前走去。
“公子夫人慢走。”
我石化了。公子夫人?我看向那家伙,他正忍着笑,眼睛都笑的弯弯,用扇子一下一下敲着肩,我腹诽中,老人家,您这是什么眼光啊!
“喂,你别笑了好不好?”我牵着小白,就差抽他一顿。
“嗯?害羞了?”
“才没有…”笑话,本姑娘内心这么强大,怎会被区区一句话打倒。
刚倒没觉得什么,他一打趣,我不由的脸红了,“你才害羞了…”我又小声强辩一句。
“我一个男人家,害羞什么。倒是你,”他看了我一眼“都说南朝男女皆习武行走江湖,可是女子终不妥当。你一姑娘家,胡跑什么,遇见坏人可不好。”
“要你管。”我恨恨的说,“我才不要回那个牢笼,死外面都不回去。”
“真是小孩子。”他无奈的笑着摇头,“就这了。”说着接过小白。我抬头一看,镏金四字,云来客栈。
赶了多半天路,实在困的很,他定了二楼背街相临两间,推窗就可看见下面的满池荷花,夏末正来的粉白一片,趁着碧绿的荷叶,甚是好看。
我们道了乏,各自进房,我便简单的梳洗一番,刚躺下,就昏昏欲眠。
终于可以睡个舒服的安稳觉了。
夜半时分,云城下了雨,南国本多雨,这一下,便是半月多。
早晨醒来,推开后窗,凉风扑面而来,只一场雨,空气中就有了秋的气息,楼下菏塘没有了昨日初见的葳蕤,衰菏残菱,更助秋情。
怎么一直没听有那家伙的消息终是未好意思去敲门,将就吃了点东西,闲来无事,下楼从后绕过前堂,顺着檐下长廊找了处清静所在,就势坐下,倚着栏杆,雨中看这残荷倒别有景致。
头又被敲了,不必回头,我就知道是那个家伙,“天这么凉,坐这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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