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还是上的前来,“仵作之术要用到不少医理药理,因此小人私下学过。”
傅玦道:“我所用之药的确有白附子和白芷,只不过,他们身上的药渣,一定不是在我院子里沾上的。”
他说至此,林巍接着道:“适才我回来才想起,每隔两日,会有人来收院内杂物腌臜,我们倒掉的药渣也会被一并收走,因此这药渣有可能出现在外面任何地方。”
宋怀瑾有些质疑,戚浔却想到张迅说过的,那位清晨入馆舍收杂物倒夜香的章老伯,“大人,驿馆内的确有人负责这些——”
她说完这话心底已有了成算,宋怀瑾却想,可也有人看到辛原修来拜访你,在你院子里沾上比在别处沾上容易得多。
戚浔看出宋怀瑾的心思,轻声道:“大人,先不论辛将军,余大人尸体上沾着药渣,那他遇害之地必定是在倒药渣的地方,只要找来章老伯问清楚药渣倒在何处,便能找到余鸣遇害之地!”
宋怀瑾也觉有理,与傅玦告辞,带着人去寻那章老伯。
暖阁内林巍看着一行人来了又去,无奈道:“这宋少卿有时候脑筋还不比那仵作清楚,可惜她是个女子,也当真古怪,一个姑娘家竟来做了仵作。”
他又道:“属下去打听过,这姑娘入大理寺刚满一年,如今很得宋少卿看重,验尸之技必是不凡的,除了验尸她也颇有推案之能,只是这次,她显然想错了方向。”
“也不是她的错,是凶手故意诱导。”傅玦望着窗外道:“楚骞,你回京城一趟查些东西。”
被吩咐的随从站出来,“主子要查什么?”
待傅玦说完,楚骞和林巍对视一眼,林巍道,“主子不打算按时日回京了?我们要帮大理寺查案子?咱们可本就晚了,圣上也不知会不会着恼。”
傅玦看他一眼,“啰嗦。”
这不轻不重两字,令林巍肩膀一缩再不敢多言了。
宋怀瑾带着人出来,一问才知章老伯并不住在馆舍内,不多时,刘义山匆匆赶来道:“章老伯年纪大了,本来是做不得差役的,可他家里无人,若无生计,便再难活命,我便将他留在驿内,每月给些银钱,他平日里负责收杂物倒夜香,住也是住在饮马池那边值房内。”
刘义山带路,一行人从东角门出来,过了那条尽头有牌楼的主道,便至驿站西侧,从大门入内,便见成排的仓房饮马池齐备,刘义山所说的值房便在一排仓房的尽头。
“其他人都有家,沐休之时还能回去,章老伯是一年四季住在这里,所以给了他最尽头的一处屋子,里头隔了内外,亦有锅灶,便算让他安家了。”刘义山边走边说,路上遇见几个看马的杂役问安,他挥挥手令众人退下。
戚浔走在后面,目光敏锐的打量周围,忽然,她看到一处堆草料的仓房正门大开,而仓房内正有人铡马儿吃的草料,她心底一动,立刻往仓房门口走去。
一个面生的杂役正在用铡刀,铡刀刃口寒芒簇闪,一刀下去,再粗的草料也应声而断,而那铡刀二尺来长,比傅玦随从的那把陌刀还要长!
“戚浔——”
戚浔正看的出神,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她,她回神看去,却是面色难看的周蔚,周蔚接着对她喊道:“你快来,章老伯出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