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手的。”
戚浔本就生的好看可亲,如今笑盈盈想帮忙,妇人也不好推拒,戚浔便帮她衣裳往竹竿上晾,“您是厉堇的母亲吧?可是白氏族人?”
妇人颔首,“正是,我们村里外姓人不多,多是厉、白两家通婚。”
戚浔点点头,又道:“厉堇的病有请大夫看过吗?”
说起儿子的病,妇人面露苦色,“看过的,还带去京城看过,大夫说是娘胎里带来的,没法子治的。”
“京城的大夫也看不好吗?”戚浔面露遗憾,又道:“厉堇如此,做父母的是极费心的,您早年未想过给厉堇生个兄弟姐妹吗?”
妇人闻言,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,而后苦笑道:“早些年总觉得堇儿能好的。”说至此,妇人又道:“昨天晚上的事草民也知道,堇儿吓着你们了吧?”
戚浔忙摆手,“刚开始以为是歹人,后来十一婶说是您家孩子,我们便不害怕了,就是我们大人动了手,他没事吧?”
“没事没事,他父亲给他把腕子接上就没事了。”
戚浔又十分理解的道:“他一定是一个人太孤单了,所以想出门找玩伴,村子里有与他玩的好的吗?”
妇人摇头,“他是个傻子,大家面上不说,可私底下却是不喜傻子的。”
戚浔心底觉得古怪,眼风一错,却见手中衣服上沾了根黄白的头发,她将衣服一甩,将那头发拂去,搭上竹竿之后,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,她问:“这些衣物都是厉堇的吗?”
妇人颔首,“是,是他的。”
她几下将衣物搭好,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叮嘱戚浔,“姑娘快回厅中坐吧,去喝茶。”
戚浔应下,便见妇人急匆匆的走去后院,好像对她多有避讳似的,戚浔很想跟去后院看看,可那般就太刻意太失礼了,于是她收回目光在地上逡巡,又看了那发丝许久。
待回到正厅,便听厉虞山道:“是,后山是有狼的,还伤过人,因此我们村子里的人不怎么到后山去,后山的几处地也早就荒废了,至于我们的习俗,说来不怕您笑话,姑娘在我们村子里是十分金贵的,白丧事多好做,红丧事要给姑娘穿喜服,还要穿金戴银,很是耗费钱财呢。”
戚浔回屋之后便开始打量厉虞山和厉旭,待他说完,戚浔道:“厉堇在何处?不知我们能否见见?”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傅玦,“昨夜我们大人动了手,也不知他好了没有。”
厉虞山和厉旭对视一眼,厉虞山惶恐道:“是那孩子活该,大人教训的是,昨夜回来之后我已经让他母亲把他关在屋子里了,他闹了半晚上,这会子还在睡,您放心,他的手绝无大碍的。”
戚浔点点头,也不强求。
本就是借着看厉堇的由头来试探一二,至此傅玦也不打算久留,提出告辞后,厉虞山和厉旭亲自送他们出来。
傅玦的马车就停在门外,傅玦行动不便,便有林巍和楚骞将他抬进了宽大的车厢之中,帘络一起一落,傅玦在马车里顿了顿才掀开窗帘道:“厉族长不必送了,若是案子有需要,我们还会来问你。”
厉虞山父子忙拱手行礼,待马车走动起来,二人直起身子,面上的和煦一扫而光。
戚浔跟在傅玦马车旁,低声道:“世子问出什么了?”
“回去再说。”
戚浔往马车看了一眼,见傅玦帘络都未掀,不仅如此,傅玦的声音都沉甸甸的,戚浔觉得古怪,却也不敢再问,只等马车一路回到了祠堂,路过那处农舍时,她还想看看门后是否有人,可此番她看到清楚,门后空荡荡的。
她心底有些失望,到了祠堂门口,傅玦却吩咐道:“将马车赶进去。”
眼下不至午时,若下午还要出门,马车停在外头最好,可傅玦却要马车进祠堂,林巍和楚骞也不敢怀疑,直绕去侧门将马车赶进了祠堂里头。
待马车停稳,林巍掀开帘络,却并未见傅玦有下马车的意思,而他的目光落在靠近门口车厢角落里,那是外面众人的视线盲区,林巍心头一跳,连忙爬上去看,这一看,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你是何人?!”
戚浔几个也是一惊,她站去马车门口侧身看,一眼看到了半个蜷缩着的小人儿身影,而那衣裙莫名熟悉,她眼底顿时一亮,“是你——”
林巍看向戚浔,“你认得?”
戚浔点头,“就是咱们出祠堂往南走百步第二户农舍家的小姑娘。”
周围无人,林巍还是忍不住低了声音,“她怎么爬到我们马车上了,主子刚才竟是不说。”
适才马车停在厉虞山家门口,傅玦应当在被抬上去的刹那就发现了人,可他没有揭破此事,他要马车进祠堂,亦是为了这小姑娘。
戚浔利落的爬到了马车车辕上去,又半个身子进马车车厢去看这小姑娘,只见小姑娘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,有些畏怕傅玦,待看到戚浔,才对她露出祈求的目光。
“救救我——”
她低不可闻的对戚浔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