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。
李岑听见这话笑着道:“临江王是大周最年轻的异姓王,大周皇帝陛下对他犒赏颇多,却未曾替他选个王妃,也不知是什么道理。”
傅玦睨他一眼,“男儿丈夫,当先许国,如今外患未定,本王哪里敢成家?”
李岑干笑,长公主无奈道:“行了行了,今日虽是乞巧节,本宫却也不是为了当月老的,你们各有各的志向,女儿家也有女儿家的好恶,不过聚在一处乐一乐罢了。”
孙律这时道:“公主殿下,我至多再留半个时辰,晚上还有事。”
长公主不乐意了,“此刻天色还早,晚上才是今日最热闹的时候,今夜,说不定皇后娘娘会带着大皇子过来——”
乞巧节要观星拜星魁,或是要净水视影,皆是在晚上,今日女儿家极多,说不定还要斗巧,不过再如何热闹,孙律显然都无兴致,“实在是有要事。”
长公主叹了口气作罢,“罢了罢了,知道你尽忠职守。”
她也不多劝,又令远处琴师换了乐曲,不远处的花阁里有人在行飞花令,长公主饶有兴致的听着她们说笑,一边又和桌上的几人逗趣,傅玦就坐在孙律身边,不由低声问:“今日有何差事?”
孙律想到今夜的安排,眼底微芒簇闪,“还未成事,便先不与你说了,若今夜成了,明日你必定要惊讶万分。”
孙律虽是如此说,面上却是成竹在胸,傅玦不再多问,如此做了小半个时辰不到,孙律果然掐着时辰提出告辞,他今日滴酒未沾,十分克制,长公主留他不得,很快令他离去。
等她走了,长公主便对身边的孙菱道:“你哥哥真是,像个苦行僧。”
孙菱便替哥哥说话,“他的确很忙,拱卫司的人天天都跟在他身边,不知在查什么,连我也要回避呢。”
傅玦握着茶盏的指节微紧,目光一转,看向了窗外似火一般的晚霞,又等了两盏茶的功夫,晚霞渐渐隐没在层云之后,夜幕将至。
某一刻,守在门外的林巍忽然进来在傅玦耳边低语了一句。
傅玦蹙眉,起身与长公主告罪,待走出门来,便见楚骞来了。
主仆三人往僻静处走了两步,楚骞低声道:“王爷,查到了,拱卫司这两日在调查城中贩卖信鸽之地,昨天晚上,还去少府监找了几个擅长驯鸽子的匠人,从两日前开始,拱卫司之人皆着便袍出入国公府,且今日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城南,不过至今仍然不知他们在找什么。”
调查贩卖信鸽之地,又去少府监找擅长驯鸟驯鸽子的匠人,少府监掌管颇多内务,又养着百工巧匠,孙律专门找这样的匠人,所图为何?
傅玦忽然想到了戚浔说过的话,她的旧仆找到了一个宫里出去的老太监,消息这几日便送入京城,那些旧仆不敢轻易回京,那消息多半是用信鸽送回来。
他行军多年,最了解信鸽不过,鸽子大多有归巢之能,飞得再远,也能回到巢中,因此催生出用鸽子送信,但这些鸽子,必定经过极好的喂养驯化才能真的派上用场,而驯养信鸽之法皆是大同小异……
傅玦剑眉骤然一拧,他知道孙律找匠人做什么了!
想到此处,他立刻快步回了花阁,进门之时,步伐放缓,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之色,走到长公主身边道:“公主殿下,只怕我也得先走一步了。”
长公主秀眉倒竖,“你也有差事?”
傅玦笑,“我没有差事,不过今日是乞巧节,我晚间有邀约,天色已晚,我到时辰赴约了。”
长公主双眸一亮望着他,傅玦眼底浮着浅淡笑意,不闪不避,长公主意外的笑了一声,“好你小子,适才还义正言辞,原来早有安排,好了好了,你去吧,过些日子我倒要看看,是哪家姑娘叫你如此上心。”
傅玦并不辩驳,转身便走,见状长公主和孙菱对视一眼,长公主问:“你知道他对谁有意吗?”
孙菱摇头,“我不知道,从未听说过。”
二人眼底皆有好奇,一旁的李岑若有所思的看着傅玦离开,招手让自己的侍从过来,暗声吩咐了两句。
……
傅玦走出上林苑便道:“去大理寺。”
林巍和楚骞对视一眼,虽是不解,却立刻驾着马车往大理寺去。
傅玦在马车上坐定,眼瞳暗沉,适才他只以为戚浔是在躲着他,可有没有可能,戚浔今夜是要去等入京之信,便拿了周蔚邀约做借口呢?
他又将韩越离开那日到如今,拱卫司的动向回想一遍,越发觉得孙律这几日查证的案子,是和当年瑶华之乱有关,潘若愚的案子之后,朝中已算是风平浪静,他也从未收到京城中哪家权贵犯事的风声,那孙律一定查的是旧案。
思来想去,能让孙律如此瞒着自己,又这般看重的,除了瑶华之乱的案子别无可能。
傅玦心底担忧更甚,也幸而到大理寺不远,等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,傅玦吩咐道:“进去问问今日周蔚何时离开的?”
林巍快步进门,不出片刻,他便小跑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