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惊华!
九牵机
众人面面相觑,傅玦将现如今所得证供放在桌案之上,“当日所有赴宴之人,除了杜玉萝和吕嫣,便是剩下的三男二女缺少足够的人证,但倘若我们想错了方向,便会将动机拘泥于男女私情之间,而如果还有人做了假证,那我们便彻底走偏了。”
宋怀瑾道:“王爷觉得凶手并非因男女私情杀人?”
傅玦语声微沉,“眼下证据太少,唯一肯定的只有两点,当时望月楼之中有三人,而将齐明棠推下楼的人手上有饰物,但这两点并无指向性,其他的也都只是推测,如果凶手作案动机如果不是男女私情,那就说明,当日赴宴的人里面,有些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牵连,这是我们还没有查到的。”
宋怀瑾沉思着道:“齐明棠去望月楼的时间靠后,按照早前的推断,她很有可能是看到楼里有何不对,因此跟了进去,而凶手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被她发现私情才动手杀人,那又是因为什么?”
他们说至此处,周蔚在戚浔身边忍不住嘀咕道:“那些公子小姐,年纪都不大,其实就算被看见也没什么,最多是不好意思罢了,除非是看到了吕嫣和杜玉萝与人私会,又或者,看到了什么实在难以见光之事——”
戚浔想到当日赴宴之人,有老有少,又有众多男女,但大部分人相互熟识,各有渊源,她实在想不出,什么样的事才算是难以见光。
这时,傅玦又看着两份名目道:“当日长公主请了半个京城的世家贵胄,前来赴宴的男宾十二人,女眷则有二十七人之多,再加上各自带在身边的一二随从和长公主安排的侍从,整个园子里有近百人,这些人里面,能生出牵连的可能性太多了。”
宋怀瑾极力地推测,“说不定并非家宅私情等事,或许和朝堂有关,又或许和议和有关,在场者皆出自位高权重之家,若谁家私底下犯了不可饶恕之罪,却被齐明棠无意之中听见,那凶手自然会将其灭口。”
宋怀瑾说的极有可能,但如此,他们要调查的范围便太大了。
傅玦若有所思,“若是无法确定嫌疑之人,那便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。”
宋怀瑾知道他的意思,“还是挨家挨户再走访一遍?”
傅玦道:“这一次,亲随和有血亲之人的证明皆不作数,人证少的,重新计入我们排查之列,凶手既行凶,便绝无可能不露半分踪迹,而这两日刑部和大理寺皆严查此事,真正的凶手想来也多有防备,走访之时,务必看看他们府上有何异常。”
宋怀瑾自是老练,闻言立刻应下,这时傅玦道:“除此之外,凶手应当还对上林苑颇为熟悉,齐明棠坠楼后未死,凶手在竹林之中寻到石块,想要伪造意外而亡的假象,而在望月楼杀人之后再离开,都未被人看见,此人必定来过上林苑不止一次。”
宋怀瑾点头,“不错,当日赴宴的世家虽多,却不一定每个人都来过上林苑。”
宋怀瑾心中有了成算,一握腰刀站起身来,“那下官便带着他们跑一跑,不过……别处下官好去,但长公主府上——”
傅玦便道:“长公主和长乐郡主本王去查问。”
宋怀瑾松了口气,转身带着人离开。
他们一走,傅玦对戚浔道:“随我同去?”
戚浔有些迟疑,“我……”
傅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,“从前办差,你可从不会推诿,难道只是因为我与你……”
戚浔心头一跳,连忙道:“遵命!”
傅玦幽幽地看她片刻,当先出门去,待上了马车,傅玦才问:“昨夜江默何时走的?”
“王爷离开之后,我们只说了几句话,他便走了。”
傅玦料事如神地问:“可是问你我有没有胁迫你?有没有冒犯你?”
戚浔忧心地点头,“他还不够了解王爷,因此生出这般怀疑,王爷莫要介怀。”
傅玦剑眉淡淡一挑,“我还能对他如何?你倒是会为他说话。”
戚浔作难,但也不会偏颇江默,便放软声气,“王爷也知道他的脾性,如今情势紧张,自然不好再生波折,昨夜见王爷对他颇为包容,我亦觉得他所言不妥,但我想着,假以时日,他定能看出王爷是真心相助,并无私心。”
傅玦虽不至动气,却觉她解释的模样颇为可爱,便故做深沉,抿唇不语,戚浔一看果真着急,朝他坐近些,“王爷生气了?”
傅玦不搭话,戚浔做愁眉苦脸之状,又缓缓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,而后可怜巴巴道:“王爷莫气,王爷只听着我为兄长说话,却未见过我在他跟前,亦因王爷与他争辩,直将他气的七窍生烟,差点要与我割袍断义——”
傅玦忍不住地牵唇,又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口上摘下来,稳稳放在自己掌中握住,“那怎不曾断?”
戚浔心弦微松,又叹道:“能重逢本就不易,并不能真的舍弃彼此。”
傅玦闻言缓缓收紧掌心,戚浔见状,还当他会错了意,正要解释,傅玦却跟着道:“不错,的确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