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领回,“不错,是该如此,不能随便选个人就往西凉送,此人嫁去西凉,代表的也是大周,的确得好生挑选教导。”
傅玦对此早已知晓,也不多言,就这般等了大半个时辰,眼看着天都要黑了,宋怀瑾才快马回来。
他浑身湿透,进门见众人皆在,行了礼便道:“廖家铺子和廖晚秋常去的书局我们都问过了,没有人见过天生六指之人,断指的都没见过,我也派人去学堂问了,也没有这样的人,李廉今日去调查两家生意上有无交集,我已将此线索知会与他,看看能不能找到。”
众人都有些失望,傅玦道:“天生六指为不吉,断指也是残疾,凶手必定会多做遮掩不肯露与人前,只怕要找到与其关系密切之人才行。”
宋怀瑾抹了一把脸,“的确如此,若是能摸到凶手家宅附近,那些老邻居或者关系亲近的朋友,才会知晓此事。”
这时戚浔忍不住道:“会不会是我们想的范围太小了?”
宋怀瑾道:“廖晚秋姑姑那边我也派人去问了,待会儿就有消息,眼下调查的,是和廖晚秋有直接接触的人,可她是商户女,或许有暗地里关注着她的,又或者打过照面却并不熟悉之人,这些人,她家里人也不知晓,我们也不知从何处下手。”
案发之处,戚浔也跟着去永康坊的书局查问过一回,自然明白衙门众人的难处,而那些受访者面上配合,可要么怕事,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并不一定会真的仔细回想,由此漏掉线索也是有可能的。
既然想到了那次查问,戚浔脑海之中忽而冒出一行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来,她秀眉微蹙道:“大人可要查一查和书局关系紧密者?”
宋怀瑾道:“比如呢?”
“比如负责印书的铺子。”
城中许多书坊卖书,却没法子自己印书,因此大都单独成生意,戚浔前次去那“成记书肆”之时,便与一行印书铺子送书之人擦肩而过。
戚浔继续道:“他们常去书局,或许与书局的客人打过许多照面。”
宋怀瑾听到此处只觉有理,“可行,的确是一个方向,明日便可去查查,常与各处书局合作的印书铺子都有哪些。”
戚浔点头应是,可就在这时,她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幕。
那日在成记书肆门口,与她擦肩而过的伙计有五人,他们各个手上都有墨渍,像是整日都泡在印书之地,然而,她此刻回忆起来,却似乎只看到四双手……
戚浔屏住呼吸,仔细的回想,可越是努力,越觉得眼前蒙了一层白茫茫的雾,有那么一个角落,总是被雾气遮掩着看不真切,这时,她看到宋怀瑾将卷起的湿漉漉的袖子放下来,又捏住袖口拧衣袖上的水。
戚浔眼瞳一颤,只觉得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,那白茫茫的雾气陡然散去,她看到了一个盛夏时节还将手紧紧拢在袖子里的身影。
她惊呼道:“王爷,大人,我或许见过凶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