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萝先道:“我们三个出来,都分开走了,我去了斗巧台,看她们穿针引线,当时很多人都在,后来我去了曲水流觞渠放河灯,再而后我碰到了嫣儿,便和嫣儿去看了灯楼,而后见时辰差不多了,便回来了。”
吕嫣点头,“我先去了净水视影的花阁,她们的针都立起来了,就我的没立起来,如此,我便是最为愚拙的,还被她们取笑,后来我又去拜星魁拜七姐,想求个姻缘……还去了香桥会,但那里没什么人,百无聊奈之际想回来,便碰到了玉萝。”
吕嫣说完,便轮到孙菱,孙菱便道:“我一直在斗巧台那里,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,后来我直接回了撷芳馆。”
众人各有各的说法,看起来皆与此事无关,可真正的凶手,又怎会直接暴露疑点?
傅玦看着吕嫣二人,“你们可有人证?”
吕嫣和杜玉萝闻言,都有些迟疑,杜玉萝道:“没有的,我们出门的时候,虽然都带了侍婢,可今夜全是为了玩乐,也不想她们跟着,便让她们留在撷芳馆外候着,我的侍婢和嫣儿的侍婢皆是如此,齐姑娘的侍婢也是一样。”
傅玦道:“因此,除了在几处玩乐之地碰见过人,其他时候,你们都是没有人证的?”
吕嫣和杜玉萝紧张地点头。
长公主闻言也在打量二人,孙皇后看了看两人,不知想到什么,眼瞳微微一暗,这时傅玦道:“将你们的侍婢叫过来。”
吕嫣和杜玉萝点头出门,她们一走,孙皇后欲言又止,长公主见状便问:“皇后娘娘有何话说?”
孙映雪叹了口气道:“她们三人入宫,自然皆是乖觉,不过……最终只能选一人去西凉做皇后,且本宫知道,她们三人,都是真心想去的,和菱儿当初还不同。”
孙菱闻言面露赧然,自然想到了当初离家出走。
孙映雪继续道:“如今人选虽然未定,但本宫和陛下商议过,我们都觉得明棠是最好的人选,这一点太后也知晓,她也觉得明棠不错。”
长公主听得惊讶,幸而屋内无外人,“皇后的意思是,她们两个有可能为了去西凉生出歹心?那此事可有别人知晓?”
孙映雪道:“并没几个人知道,不过,太后娘娘暗示过明棠,令她安心,她出身齐国公府,出身胜于玉萝,嫣儿虽然是将门之后,可正因如此,反倒容易令西凉人忌惮,因此我们想来想去,还是更中意明棠,太后的暗示也并非名言,当时嫣儿两个也不在场。”
傅玦剑眉微蹙,齐明棠身份特殊,凶手谋害她的动机,的确很有可能与嫁去西凉有关。
孙菱听到此处忍不住道:“这……这可能吗?我们皆是自小相识,真的会为了嫁去西凉做皇后,便出手伤人吗?”
孙映雪听得无奈,“你以为其他人都和你一样傻吗?”
孙菱不敢再顶罪,这时,外头忽然快步走来一个小太监,“皇后娘娘,宫里来人了。”
孙映雪面色微肃,“来得是谁?”
“是杨总管。”
孙映雪立刻道:“叫人进来。”
没多时,一个身着内侍宫服的中年太监走了进来,此人名叫杨启福,乃是建章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大内总管,他进门先朝着几人行礼,看到傅玦在此,杨启福有些意外,又连忙道:“娘娘,奴才来是传陛下的口信,陛下已知晓此事,说找大理寺是对的,若只是意外,陛下明日会好生安抚齐国公一家——”
孙映雪抿唇道:“已经发现不是意外了。”
杨启福面色微变,长公主便将大理寺所得说了一遍,杨启福迟疑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,陛下是让奴才协着娘娘处置好园内事端,再接您和大殿下回宫的。”
孙映雪身份尊贵,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上林苑,长公主见状便道:“娘娘不如先回宫吧,夜已深了,也不必留在此处,案子有何进展,我明日入宫向你们禀告。”
孙映雪迟疑道:“齐国公还未至,且嫣儿和玉萝如何办?”
长公主利落道:“齐国公我来安抚,嫣儿和玉萝留下,今日我来照拂她们,明日再送她们回宫。”
孙映雪叹了口气,“也好,玥儿受了惊吓,的确早些回宫为妙。”
既做了决定,孙映雪便要返回撷芳馆,一行人从楼内出来,孙映雪又往东侧看了一眼,见戚浔还在花丛中查验死者,便又往撷芳馆而去,走到半路,便碰上吕嫣和杜玉萝带着侍婢而来,一听皇后要先行回宫,二人都有些紧张。
长公主安抚她们两句,先将皇后和赵玥送上回宫的銮驾,等她们离开,长公主复又返回望月楼,此时齐明棠的遗体已经被搬入楼内,戚浔带着面巾,热得满头是汗,傅玦则带着人上了望月楼三楼,长公主正有心看看戚浔验尸,外间下人在外禀告。
“公主,齐国公府的人来了!”
齐国公府来了乌压压十多人,当头的是齐国公齐峻夫妻,接着是齐明棠的父母,齐家二老爷齐岷与夫人柳氏,跟在后面的,有二公子齐桓和已经出嫁的齐明月夫妻,他们只晓得齐明棠入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