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惊华!
八拍蛮
戚浔没想到未曾诓骗过去,又不能将那话直言相告,只好道:“您大人有大量,莫要与我们计较,我们也并非说您坏话。”
傅玦轻嗤一声,的确懒得与她计较,又朝偏堂之外看了一眼,似乎有话要交代,戚浔眼明心快,立刻走近了些,“覃大人不在衙门,其他人都忙着,不会过来。”
傅玦略作沉吟,低声道:“戚淑此事虽暂平了,但被发配去赣州的戚家人却仍然是个隐患。”
戚浔心弦顿紧,她也有这般担心,这时傅玦道:“他如今在赣州一处军营管辖的铁矿场中做苦役,我会令人将他调往西边,如此戚淑便不好再与他联络。”
戚浔微松了口气,这时,又想到了那绸缎庄的伙计,她露过面,张伯也与那伙计搭过话,那人也是一处隐患,此前她独自一人难以应付,如今有傅玦在,她应当将这些事坦诚相告才是。
戚浔轻声道:“有件事,我做的不够周全。”
傅玦望着她,“何事?”
戚浔朝外看了一眼,将自己跟着戚淑去过绸缎庄之事道来,“那时我觉得十分古怪,便冒险去问了,而后才知,她当真是在等信,当时我便猜到信里一定有证据,我当时也想着,想法子将信换掉,但身边人手不足,只好让我一位旧仆去做。”
傅玦一下便听明白,“那伙计叫什么?”
戚浔还不知姓名,只将那伙计长相形容了一遍,“他见过我,也见过我那旧仆,很容易发现破绽,我还没机会去与我那旧仆交代昨夜之事,也不知他如何安排的。”
戚浔越说语声越低,仿佛做错了事,傅玦眼底却颇多欣慰,“我知道了,此事我来周全。”
戚浔抬眸看他,很不好意思,傅玦却笑,“你能直言相告,说明将我的话听进去了,你身份多有不便,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易。”
戚浔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傅玦张伯和张婶,傅玦却看明白她的心思,“你说的仆人,我应该已经知道了,可是在永康坊水儿巷?”
戚浔一惊,这下轮到傅玦心虚,“有阵子我觉得你行踪古怪,怕你行差踏错,于是叫人跟了你一回,知晓你去了水儿巷,当时我猜到是你之故人。”
戚浔心底惊疑傅玦既然知道水儿巷,那会否已经知道江默的身份,可傅玦并未提起,她只蹙眉道:“王爷竟还做过这等事……”
跟踪监视自然不妥,但傅玦用心是好的,便坦然道:“知道你去的不是什么古怪地方,我便放了心,我也只知你身边有他们相护,还有无其他人我便不知了。”
戚浔道:“当年的旧仆所剩无几,她们是唯一随我入京的,南边还有两处暗桩,这些年帮忙在外头送信找人,却因被拱卫司列为在逃嫌犯,并不敢回京。”
她此言为真,却隐瞒了江默和玉娘的事,傅玦见她面露愁容,便道:“可还有何处不稳妥的?”
戚浔摇头,“近来只有此事,寻常我们皆是谨慎,还未出过岔子。”
傅玦看她片刻,并不再问,到底是在外头,二人并不好多言,傅玦此来也的确是要问案,很快便听戚浔说到了两位死者身上的伤口,戚浔道:“那两道伤口是一定有古怪的,适才宋大人派了两人跑腿查问,等他们回来便知我想的对不对。”
这一等,便等了小半个时辰,然而两个差吏带回来的消息却令戚浔有些意外。
廖晚秋和冯筝受伤之地,都没有任何痣或者疤痕。
戚浔秀眉紧拧,一时想不出别的可能,而此时停了的小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,又足等了快一个时辰,才将李廉等了回来。
见傅玦也在,李廉忙道:“冯筝的母亲已经知道冯筝出事了,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,适才我们主要查问了冯家的两个下人,事发之时,家里的小厮出城去华严寺未回,厨娘则回了城外村子里的家,又去冯筝进学的学堂走了一趟,那是一处转为城中富贵人家开办的女子私塾,在里面上课的学生有十来个,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皆教。”
“私塾由一位老先生掌管,底下有两位夫子,这几人年事已高,且有不在场证明,问了负责看守私塾的两个小厮,他们和冯筝还算熟稔,说冯筝平日里性子爽利,从不见与谁争吵结仇的,私塾里也没有男子进学,他们便也不知冯筝与谁打过交道。”
傅玦道:“这两个小厮呢?”
“都是老先生家里的家仆,专门放在私塾做事,二人都是二十来岁,家中已娶了妻室,前天晚上,二人在私塾留守,互相可以作证,不过他们说,私塾里的人大都知道冯家的事,也知道冯筝要照顾母亲,每天下午课业结束便会立刻归家。”
戚浔忍不住道:“适才王爷说,廖晚秋也是喜好识文断字之人,她二人在这一点上十分相似,只是廖晚秋并未去私塾念书,但廖晚秋喜好去书局书斋之地,私塾也常和书局打交道,李捕头可查到什么?”
李廉摇头,“冯家有家底在,藏书本就不少,冯筝去书局,也只去周围几家,至于私塾和哪些书局常来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