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园竹08(2 / 4)

卑职只是觉得王爷您待卑职毫无介怀,与寻常人不同。”

傅玦听她语声迟滞,似有疑虑,便将帘络掀的更高了些,只见她高坐马背之上,侧影清隽灵秀,街市灯火落在她面颊上,映出她紧蹙的眉心。

傅玦自知女子为仵作在这世道有多难,只当戚浔得自由身后开始烦忧前途,便问:“待你改了籍帐,可有何打算?”

戚浔心底咯噔一下,此问是何意?他难道替她有了打算?

戚浔硬着头皮道:“卑职自然要继续当值,否则白白浪费这手艺,卑职也与您说过,卑职志向亦在此,别无他求。”

傅玦闻言若有所思,并未立刻接话,戚浔这时转眸看了他一眼,只瞧见他半张脸隐在车内阴影之中,似乎她的回答令他不太高兴。

戚浔握紧了缰绳,从前傅玦听她言明志向,还颇有赞赏之意,如今再听此话,却似乎不合他心意,古怪,越来越古怪了!

半晌,傅玦才道:“你有此心自是极好,只是你是女子,像你们少卿大人说的,做仵作并非久长之道,你需思虑周全。”

宋怀瑾说她往后总要嫁人,因此才非长久之道,傅玦此言是在暗示什么?

戚浔在马背上苦思冥想,又怕自己自作多情,傅玦却忽而转了话头,“你如今独住在城西,我那日看,你宅中也无侍仆,可打算添一二仆从护你周全?”

戚浔心惊肉跳的看向傅玦,为她除罪籍,亲自待他落籍帐,问她往后打算,如今又关心起家中有无侍从,这是否关心太多了?

“卑、卑职暂无此打算,卑职独身一人,也不习惯受人侍奉,不必采买侍从。”

傅玦想起今日周蔚之言,含蓄道:“可你孤身一人,又是女子,寻常若是家中去了人,多有不便,何不添一二女婢作伴?”

戚浔屏住呼吸,谨慎道:“多谢王爷关怀,卑职也有此顾虑,因此卑职从不带外人去家中,您放心,卑职惯会自保。”

傅玦听得此言略安了心,“也罢,反正得了良籍,要如何皆可自己做主。”

他放下帘络不再多言,戚浔的思绪却未停,她不做此想之时,只觉宋怀瑾与周蔚之言皆是危言耸听,可今日断出几分眉目,只越想越不对劲,她摸了摸自己的脸,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啊!

戚浔惴惴不安的跟到了京畿衙门,此时天色黑透,衙门里亮着点点火烛,门口当值的守卫一见他来了,立刻进门禀告,他们还未进门,覃文州和李廉便已迎了出来。

覃文州看看傅玦,再看看戚浔,口中道:“王爷怎这个时辰来了?”

“覃大人还未下值?”傅玦看一眼戚浔,“那正好,令你们管户帐的主簿来,给戚浔落个户帖。”

覃文州一惊,“户帖?”

傅玦应是,“本王已替她除了罪籍,今日将户帖出了,有何疑问,尽可问本王。”

覃文州自然知道戚浔的身世,亦万万没想到傅玦替戚浔除了罪籍,他怔然一瞬,立刻道:“原来王爷是为了此事来的,这是戚浔的大喜事啊,真没想到王爷能帮戚浔除了罪籍。”

傅玦道:“常水村的案子戚浔有功,这也是论功行赏。”

他二人先一步进衙门,后面李廉与戚浔走在一处,他也为戚浔高兴,低声道:“戚浔,真是不易,未想到跟着王爷办了回差事,竟有如此恩赏,王爷待你当真不错!”

戚浔抿出一丝笑来,“是,多亏王爷相助。”

前面覃文州道:“戚浔的出身下官一早便知道,也替她发愁,如今您替她得了良籍,她往后便不愁没有出路了,不过这办户帖之事甚小,戚浔对衙门也熟悉的很,何故您亲自带着她来?您不放心,派林侍卫来说一声也成啊。”

傅玦道:“索性无事,便过来看看。”

待进了衙门,覃文州立刻命人去唤办户帐的小吏来,不多时便有小吏带着户籍册子来问询戚浔,戚浔在旁答问,覃文州与傅玦说话。

他道:“本来要早下值的,可今日李廉那件旧案有了进展,午间抓了个证人来,审问了半个时辰确定了凶手,下午将人捉拿回来,其人也认了罪,这案子可算能结案了,否则便只能上报刑部去。”

“哪件旧案?”

“就是那具男童骸骨的案子,如今查明,嫌疑之人乃是其族中一个堂兄,那堂兄比死去的孩子大了五六岁,因嫉恨那孩子学问好得长辈宠爱,便生报复之心,本打算将其哄骗至废宅之中吓唬一顿,却没想将人推进井中摔死了。”

覃文州叹了口气,“那堂兄谋害人时也不过十三四岁,心底害怕,便逃回了家,对谁都未说此事,只不过他心虚的紧,我们查到他家里时,他心慌意乱之下撒了谎。我们在井底找到了一支朽坏的木弓,他却说他没见过那木弓,待我们找来见过的人一问,却说那木弓一开始便是他的,后来才知,他正是用木弓将其哄骗至废宅的。”

傅玦蹙眉,“竟是一桩兄弟阋墙的祸端。”

覃文州点头,“是啊,且凶手害人之时,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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