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么令05(3 / 4)

“什么事端?”

傅玦走到戚浔身边来,这时,一旁的张焕道:“这是我们戏班的闺门旦,唱的极好,名叫柳凝香,她刚才……的确是唱错了一句词,这位客人听得分明,便发了火。”

张焕也不敢指责这客人的不是,而底下掌柜越劝,那人越是来劲儿,戏台上的柳凝香下不来台,捂着脸哭起来,而这时,并未装扮的玉娘从里面走了出来,她款款而至,笑着给客人赔不是,那客人一见到她气顿时消了,抬手便将她肩膀揽住。

玉娘不仅不气,还要给客人敬茶,又不知说了两句什么,很快往后堂去,那客人被安抚住,重新坐下,掌柜的命人将柳凝香扶下去,戏台上空荡荡的。

见风波暂平,傅玦道:“我们走。”

一行人转身下楼,刚走到大堂,便听乐曲又响了起来,紧接着,一道婉转若莺啼的唱词响起,便见玉娘已扮上,身段袅娜的从后台飘然而出,玉凝霜果然登台了。

底下响起阵阵喝彩,戚浔看着全然变了模样的陆家姐姐,不自觉驻足,而台上的玉凝霜唱着唱着,竟也看见了远处的戚浔,她神容微讶,唱腔却分毫不乱。

戚浔自然想听她唱完整场,可傅玦几人已经走到门口,容不得她耽误,她又往台上深深看了一眼,步伐疾快的跟了上去。

上马车时,傅玦已经坐定,看出她有些不舍,便道:“改日你想听,可再来此处听。”

戚浔忙应是,待马车走动起来,傅玦便道:“康槐安消失的古怪,他除了戏班之人,在京城无亲无故,断不可能毫无交代离开这样久。”

戚浔也觉极有道理,马车从东市出发一路向西,待到了妙音楼,妙音楼今夜的几出戏皆已散场,众人进门,掌柜的也惶恐来迎。

心知是问马洋的,刚落座掌柜便道:“先前差爷来问的时候,底下人没有交代清楚,马洋不算无故走的,他是不满我们戏班给的工钱。先前想涨工钱,小人没有答应,他如今大抵是负气出走的,晚间知道官府来打探,小人派人往他早前租住的宅子去了一趟,那家房主说他两日之前退了宅子走人了。”

傅玦眉头拧紧,李廉忍不住道:“两日之前退了宅子?你确定?”

掌柜的一脸的汗,“是,确定的,他两日前早上退的宅子,马洋不是京城内人,家在城外的村子里,多半是回村了。”

两日之前便是初五,而凶手则是初五夜里抛尸,如果马洋退了宅子之后被谋害,白日分尸,下午到晚上抛尸,后半夜再抛第二次,并不是毫无可能。

傅玦便问:“他家住何处?”

掌柜道:“好像是,住在城外清水镇马家村的。”

傅玦站起身来,打量了一圈这戏楼,此刻戏台散场,客人走了大半,大堂里显得空落,掌柜的大气儿不敢喘,片刻之后,傅玦才带着人离开。

待出了戏楼,傅玦便道:“明日派个衙差往马家村走一趟,看看这个马洋是否真的回村子里了。”

李廉应是,傅玦便又看向东市的方向,“如今余下的尸块还未寻得,也不一定当真就是康槐安,明日起,既要继续找尸块,还要查问几处抛尸之地周围的百姓,这个康槐安,你们暂不必管了,本王会派人去查。”

覃文州和李廉皆是应是,覃文州道:“找尸块交给巡防营,去找人证还是衙门的人做的顺手,就是他跑的地点太多,又都是大晚上的,不一定能找到证据。”

“便是大海捞针,也得捞一捞,可按本王早前推算的时辰重点查问。”傅玦看了一眼天色,“时辰不早了,尽快归家。”

众人各自上马告辞,傅玦便送戚浔归家,马车上,傅玦道:“康槐安在京城之中并无亲朋,可他此番却无故消失,有一种可能还不能排除——”

戚浔看傅玦,傅玦便道:“倘若凶手本就是戏楼之中的人,他靠着平日里看似如常的行迹蛊惑了康槐安,再将其秘密杀掉并抛尸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
戚浔想到玉娘在戏楼,便无端觉得紧张,可偏偏死者有可能是康槐安,“的确有这般可能,王爷明日可要将戏楼的人叫来查问一番?”

傅玦道:“先查一查戏楼里众人的底细。”

戚浔心底咯噔一下,“都要查吗?那岂非十分费功夫?”

傅玦道:“眼下尸首还未找全,这点儿功夫不算什么,或许戏楼里本就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呢?他们如今内外口径一致,若做假证,我们也难以察觉。”

戚浔点点头,“王爷说的在理。”

她理智上明白应当如此,却又怕傅玦深究之下,令玉娘处境危险,傅玦如何查,手底下又有多少人去查,戏班从湖州来,他会否派人去湖州查,这些都令戚浔提心吊胆。

见她垂着眉眼恹恹的,傅玦道:“昨夜归家喝药了?”

戚浔忙道:“喝了姜汤。”

傅玦点头,“这案子不过是众多案子中的一个,你不必过于忧心,明日准你午时到衙门。”

戚浔心道她忧心的太多了,案子只是其中之一,可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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