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惊华!
八拍蛮
杨咏死死地瞪着宋怀瑾,血丝满布的眼眶看起来尤其渗人,宋怀瑾见他还不老实,冷笑一声,“是天宦还是你自己不行?”
这话一出,杨咏的面色更难看了。
“对你这样的人,若不好好交代,我们可不会与你讲规矩。”宋怀瑾一把抓起杨咏的领子,“你何时生出杀人之意的?”
杨咏眼底满是愤懑,唇角狠狠抿着,仍然一言不发,宋怀瑾扫了一眼他的六指,又去看他下半身,忽地一笑,“把他裤子给我扒了。”
杨咏一听此言,先是不敢置信,继而剧烈的挣扎起来,周蔚和另外一个差吏上前,抓着他腰带扯了下来,腰带一扯,袍子散开,周蔚掀起袍摆,扯着袍内裤脚便往下拉!
杨咏见是来真的,赤红的眼眶被逼出泪意,又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,“我说,我说我说——”
宋怀瑾摆了摆手,周蔚二人退开,杨咏眼底含着泪,脸上屈辱与恨意交加,咬牙切齿地道:“早就想了,想把他们全都杀了!”
他龇了龇牙,似豁出去了,“我不是天宦,我只是,只是没法子人道罢了……我是六指,自小便被村子里的人嘲弄,父亲母亲也将我当做不吉之人,凭什么?别人知道我是六指,出门要被指指点点,便是去私塾,也要被嘲弄欺负……”
他扫了宋怀瑾几人一眼,“你们又怎会懂那种滋味?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被所有人唾弃,那时候我太小了,若是可以,我只想将他们全杀了!”
宋怀瑾冷冷地睨着他,“谁欺负你你找谁报仇,但你为何害了这几个姑娘?”
杨咏神色微僵,对上宋怀瑾冷漠的眼神,又忍不住吊起唇角,“那是因为她们蠢!而你非要说公平,这世上又有多少公平,我没有去害别人,别人为何又要来害我?你说的也对,我没法子对那些欺负我的人报仇,我也配不上她们……”
说至此处,杨咏眼底又恢复了几分得意,“我便是她们脚底的烂泥,但以我一条命换了三个人的命,我也值了,想到她们被我百般折磨后才死去,我便无比的畅快!”
宋怀瑾捏了捏拳头,他有法子给杨咏长教训,但听他如此言语,便知什么教训也不会令杨咏悔过,他根本就是个愤世嫉俗毫无道德廉耻的畜牲,这样的人除了尽快给他判刑定罪之外,根本没有别的惩治之法。
宋怀瑾盯了杨咏片刻,“把你三次作案的前因后果和细节再说一遍。”
杨咏仍被按在地上,这时宋怀瑾起身,当真如同看一滩烂泥一般望着他,杨咏不忿,挣扎,却都是徒劳无功,万般无奈之下,杨咏咬牙开了口。
他作案的过程残忍血腥,可杨咏却说得毫无愧疚,甚至十分兴奋,等他交代完一切,已经到了后半夜,宋怀瑾令人检查了一边证供,又令杨咏画押,画押之后,宋怀瑾问李廉,“你们衙门里,我记得有一处水牢。”
李廉点头,“在最下面,不过已经许久没关过人了。”
宋怀瑾冷冰冰的看向杨咏,“那今日就关一关,总是空着也不像话。”
李廉明白宋怀瑾之意,立刻吩咐人将杨咏带去水牢,杨咏还不知那是什么地方,面上浑不在意,眼底甚至还有几分不屑。
周蔚拿着证供出门之时,便来问宋怀瑾,“大人,衙门的水牢是什么地方?”
宋怀瑾看向后面的李廉,李廉这时道:“是大牢最深处,常年积水,也无人打理,如今沤出满地淤泥污水,还有些鼠虫作乱,很适合杨咏。”
周蔚一听,终于觉得出了口恶气,“这案子到判定,也要花上两日功夫,虽说这种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,但是死前也不能叫他好过!”
……
翌日一早,戚浔到京畿衙门便听闻杨咏全都招了,卷宗还需整理,衙门也还需完善别的人证物证,但只要杨咏老实招认,这案子便算破了,戚浔看证供之时看的不寒而栗,待李廉外出归来,便命人送一份杨咏谋害戚淑的证供送去国公府。
李廉又道:“你眼下便可准备了,准备好了,便将你姐姐的遗体从义庄领走。”
戚浔昨日还无机会,今日下值后,倒是该去采买丧葬之物,而几次验尸,并未立刻写下验状,因此她今日也得费些笔墨功夫,待写到午时,去国公府送卷宗的人回来,一同来的,还有国公府的随从,竟当真是给戚浔送戚淑的丧葬费。
戚浔推拒不得,只好接下,便见孙律出手倒是十分大方。
午时之后,宋怀瑾来京畿衙门走了一趟,见案子已无需大理寺帮忙,便打算回自家衙门去,戚浔此时验状也已写完,便同宋怀瑾一起回了大理寺。
二人一进衙门,便见谢南柯愁眉苦脸的和王肃说着什么,见宋怀瑾归来,二人迎上来诉苦,王肃道:“大人,郡主如今还是没有下落,我们得了孙指挥使的吩咐,每日都去城中搜寻同样的地方,都快和巡防营的人抢活儿干了,这何时是个头?”
宋怀瑾和戚浔听闻此事,心底都是一沉,宋怀瑾道:“这么下去不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