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戚浔知道,孙律要审问的犯人,必定是因信鸽而暴露的明叔。
她心跳的有些快,傅玦这时道:“回望月楼。”
一行人离开花阁往东北方向去,走得近了,便见夜幕之下的望月楼仍是灯火通明,戚浔定下心神,远远的看望月楼三楼,忍不住问身边的孙菱,“敢问郡主,齐二小姐是否真的惧怕高处?”
孙菱道:“是真的,她十分怕高。”
走在前的宋怀瑾道:“既是怕高,便不可能自己去望月楼,可三楼我去看过,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。”
傅玦神色凝重并未言语,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到了望月楼前,径直入门往楼上去,几人见状,便都跟着,本以为他是要去三楼,却没想到他走到二楼便停下了脚步。
“拿灯来——”
话音落下,宋怀瑾立刻递上一盏灯来,傅玦接过往里面一照,问孙菱,“白日里有人进过望月楼?”
孙菱道:“是,我们上了三楼。”
“未曾来过二楼?”
望月楼二楼空置多年,如今只摆着几架空落落的多宝阁,其上灰尘满布,更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充斥在屋阁之间。
孙菱摇头,“这地方没什么好玩耍的,上三楼也只是为了登高望远,从此处往东边看,能看到皇城内的几处宫殿。”
傅玦眼瞳微暗,“但二楼有人来过。”
因常年空置,园内侍从少进屋清扫,因此木地板上铺着一层灰尘,可眼下,傅玦却看到地板上的灰尘有被清理过的印痕,他沿着地上的痕迹往内走,很快绕到了两架多宝阁之后的角落里。
宋怀瑾也看到了,“这……这不像有人打扫留下的。”
齐明棠从三楼坠下,宋怀瑾和傅玦适才匆匆上来,都未曾往黑漆漆的二楼来,眼下提灯一照,果真发现了古怪,戚浔瞧见灰痕,“应是有人想清理掉脚印。”
戚浔往一旁走了两步,果真看到在地板上留下大半个鞋印,宋怀瑾轻嘶一声,“清理脚印,难道脚印会暴露此人身份?”
宋怀瑾左右看了看,隐约在入口的角落里看到一团阴影,他又令周蔚提灯,上前一照,看到竟是一片本该挂在窗前的帷幔,那帷幔之上尽是灰尘,正是被凶手用来清理地上痕迹之物。
宋怀瑾又抬头往三楼看,“二楼的楼檐瓦片有损,而那处并未临着二楼轩窗,因此齐明棠不可能是在二楼坠楼,而凶手倘若行凶,又为何来了二楼?”
众人未语,傅玦又提灯在二楼走了一圈,便见其他地方都如常,唯独门口到角落的灰痕十分古怪,他又带着几人往三楼去。
齐明棠坠楼之地已经确定,傅玦先走出围栏往周围看了看,又进屋内走到两处轩窗,轩窗分西南两处,南面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望月楼正门方向。
他视线往南边一落,忽地皱眉,“来人了。”
楼西南侧的小道上,正有几盏夜灯在缓慢移动,依稀能看到隐隐绰绰的十数人正往望月楼这边来,他立刻带着几人往下走。
刚走到一楼,便见长公主带着齐家人进了门,长公主看着傅玦道:“如何了?”
傅玦神色有些凝重,“凶手颇为狡猾,如今线索不多。”
长公主转身看齐国公,“你们稍安勿躁,既要给明棠报仇,也不能冤枉了别人,有刑部和大理寺同理,一定能查个明白的。”
齐国公欲言又止,长公主便软声劝道:“国公爷也是在朝中多年的人,也知道衙门办差,再如何上心也需要时日,出这样的事,我亦会时时督促,早日找到谋害明棠之人,我才会心安。”
齐国公沉声道:“那我们今夜便将明棠的遗体带回去,为她置办丧仪。”
长公主宽和地道:“这自然可以。”
听见此言,戚浔下意识皱眉,傅玦往她身上看了一眼,出声道:“这只怕不妥。”
众人皆向他看来,傅玦缓声道:“还望国公爷体谅,衙门问案,案定之前,遗体需留在义庄,以备需要时可再行检验,一切皆为早日找到谋害齐姑娘的凶手。”
齐峻看向齐岷夫妻,他二人一脸悲色,显然不愿,柳氏更哭着道:“义庄?还要将棠儿送去义庄?那等污秽简陋之地,也太委屈棠儿——”
长公主犹豫一瞬,“那就让棠儿的遗体留在望月楼,我命人送来冰盆,好好保存明棠的遗体,如此你们可愿意?”
柳氏还想再说,齐峻却选择答应,“既是如此,那就听王爷和长公主的。”
此时已过平旦,长公主又一番劝慰,齐家终于决定先行回府,明日再来探望,等送走齐家人,长公主也面露困倦之色,“眼看着天都要亮了,可还有何查问的?玉萝和嫣儿还在撷芳馆,她二人是否仍有嫌疑?”
傅玦应是,“不错,不如就将她二人留在撷芳馆歇下。”
长公主叹了口气,又去看驸马秦瞻,秦瞻道:“不如派两个嬷嬷过来照应,如此也免得她们畏怕。”
长公主觉得此法甚好,便对傅玦道:“那便如此安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