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菱一惊,“竟然是戚浔……”
马车一路往忠国公府而去,等停在国公府门外,傅玦也跟着下了马车,见孙菱红着眼睛,便知道路上孙律少不了说教,傅玦便道:“平安归来便好,如今陛下已选了其他人嫁去西凉,你也不必闹了。”
孙菱忍不住道:“选了谁?”
傅玦道:“如今暂定了齐国公府家的二小姐,还有威远伯府的二小姐。”
孙菱一惊,“是明棠和玉萝?”
孙律道:“你自己觉得这是要命的苦差事,别人却抢破了头,这二人已经准备入宫了,第三人还未定。”
齐国公府的大小姐齐明月已经出嫁,如今只剩下齐家二房的小姐齐明棠,威远伯府前阵子出了那案子,如今也只有杜玉萝还未出阁,而她二人都到了议亲的年纪,再加上出身品貌,的确是极好的人选。
孙菱迟疑道:“她们是自己愿意的吗?”
傅玦无法回答,孙律没好气地道:“你若想知道,明日便可去问她们,看看人家是怎么想的,今日,可多得是地方让你去请罪。”
孙菱面上生出愧色,也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,见傅玦在跟前,当先对傅玦道谢,傅玦听完道:“并非是我最先想到,是戚浔提醒。”
孙菱便道:“我知道,得闲了我会去找她。”
时辰不早,傅玦见状便告辞离开,刚一回府,便问起今日给戚淑下葬之事,府中管事道:“都安排好了,人一早便送棺椁去义庄,只是不知是直接送出城还是要等等?”
傅玦略一思忖,又乘着马车直奔大理寺,大理寺还有人在帮着找孙菱下落,傅玦此来,亦是要告知他们孙菱已经被找到。
到了衙门,宋怀瑾亲自来迎,一听孙菱平安找到,几人皆是大喜,再一听说是西凉人捣鬼,宋怀瑾忍不住低骂一声,“原来是他们!就说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,原来是这样!果然没安好心。”
说完了此事,傅玦问起戚浔,宋怀瑾命人将戚浔叫来,傅玦便道:“义庄那边安排好了,我带你去送你姐姐出城?”
戚浔一听,连忙看向宋怀瑾,谁知宋怀瑾反倒平静,“今日丧仪?那你快去,莫要耽误工夫。”
戚浔道了谢,跟着傅玦离开,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,待上了马车,狐疑道:“今日宋大人好似半分都不惊奇。”
傅玦想了想,“或许是见怪不怪了。”
戚浔心头微跳一下,忙问起找到孙菱的细节,傅玦道:“和我们先前想的一样,就是在那民巷中的一处宅子里,李岑此人极会刷手段,孙菱信他也不奇怪。”
戚浔道:“那郡主被找到,可会不快?”
傅玦有些无奈,“起初不愿回去,后来看样子也知道错了,如今没人逼她,她再流落在外,便是折磨家里人,且备选之人已经定了两个,其中一个你还认得,是威远伯府的二小姐,和齐国公府的二小姐。”
戚浔自然认得,“是杜玉萝?”
她至今仍然记得杜玉薇那几句意味深长的话,但相比杜玉薇,杜玉萝的心思则要简单的多,却没想到她会成为备选之人。
无论如何,孙菱平安回家,也令戚浔心底落定,待马车到了义庄,便见戚淑的棺椁已经装殓好了,王府之人安排得当,还请了两位僧人做了一场小法事,等他们到了,出城的送葬时辰也差不多了,便一齐往城外去。
将棺椁送出城外六里,因墓地路远,傅玦便未让戚浔再送,本也不是至亲姐妹,到这一步,也算让戚淑有了个安魂之所,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二人返回城中时天色已是黑透,傅玦便径直将戚浔送回家中,至此,戚淑这件事,便彻底了了。
到了院门口,戚浔想到昨夜江默来过,心底莫名有些紧张,再想到他说的话,戚浔忍不住道:“王爷,若想要让陛下重查当年的案子,可有什么好的法子?”
傅玦掀帘朝外看了一眼,见四周民宅一片漆黑,才低声道:“除非有铁证,能证明当年的案子有假,还要有一绝好的契机,令陛下自己动了重查的念头,否则谁无端为十五年前的旧案说话,便多惹猜忌。”
戚浔也轻声道:“那份案卷,我看到过,当年瑶华宫内的人证物证多且繁杂,表面上做的滴水不漏,但在贵妃那里,却是一封密谋信令贵妃难以狡辩,如果能找到证据,证明那封密谋信有古怪,可算铁证?”
傅玦眼瞳微沉,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
戚浔斟酌着,不敢说的那般详尽,便道:“是留在京城外的人,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个宫里出去的老太监,但我也无法确定,还在等消息,或许过几日便有来信了。”
傅玦立刻问:“是已经找到了?”
戚浔点头,“找到了那人老家,但是否开始接触,我还不知。”
傅玦眼瞳暗了暗,“没有十成把握,不要表明身份,当年的案子太大,连我父亲都束手无策,一个小太监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让他们隐藏踪迹,拱卫司这些年来东奔西走,四处皆是他们眼线,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