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真的会在一年内,让黄姑娘去跟烈火祖师决斗。”
说话间,两人来到城门前,归海一刀向守城士兵出示护龙山庄的令牌,道:“你担心她会输?”
这是早上,城门刚开了不久,进出城的人比较多,那些士兵变了令牌之后,帮着让城门处较为密集的行人避让开来,让二骑通行。
“难道你觉得她能赢吗?”上官海棠策马向前,忧虑道,“那小姑娘内气浅薄,虽然有些根底,但是从前肯定不曾苦练过。一年的时间,烈火祖师必能恢复到全盛之时,我怎么也想不到黄姑娘有胜过他的办法。”
她前思后想,思索再三,道,“难不成,方云汉是准备到时候亲自出手,把烈火祖师打的奄奄一息,然后让黄姑娘补上一刀吗?”
这样做当然很不讲究,但是让一个小孩,跟成名已久的一派之主对战,本身传到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。
“不。”归海一刀却否定了上官海棠的猜测。
“嗯?”上官海棠讶异道,“难道你看出什么了?”
归海一刀道:“这几天你没有一直待在那客栈里吧。”
“我只是暂时以那里为落脚点,方便处理一下东南各派的探子最近汇总传来的信息。”上官海棠承认,道,“你送烈火祖师回他们门派的时候,我每天都在客栈对面跟那些人接头。”
“所以你并不知道方云汉在客栈里到底教了些什么。”
归海一刀张开自己右手,向前地了一点,让上官海棠能够看得清楚,道,“我看到黄雪梅虎口,拇指内侧,食指,中指都有磨伤的痕迹,已经形成薄茧。那是最近的损伤,但却不是练琴会出现的茧。”
上官海棠一愣,看着男人的手掌,似有所悟。
归海一刀的右手,虎口,拇指内侧,食指,中指都有老茧,无名指与尾指同样有较薄的茧。
说话间,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人群较为密集的区域。
归海一刀握刀的手,又回到了缰绳上。
黑衣白衣,策马飞驰,奔向京城。
三刻钟之后,又有一辆宽敞到能容纳七八个人的马车,从客栈前出发,沿着同样的路线出城去。
至此,令东南联盟发生巨大变动的人,已全部离开了这座城市。
而东南联盟相关的消息却远比他们更早、更快的传播开来,已经传到了江湖、朝堂之中,那些有心人耳中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东方白死了?”
东厂中,有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,略带惋惜的评点道,“难得一个高手,本督主原本已经准备好将之折服,为咱们再添一员干将了。”
东方白是东南各派的盟主,虽然本身并非一派之主,但在江湖上的声威也绝对是最顶尖的人物,即使少林方丈,武当掌门,也未必有他的名头响亮。
可是这个评点他死讯的人,从头到尾口中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,散漫随意的态度。
好像这声威赫赫的东南联盟之主,在他眼里也跟大路上那些腰插刀剑,故作粗豪,脚踩着草鞋的江湖汉子没什么两样。
最多是不屑一顾和值得看上两眼的差别。
然而,如果有人听到了这番话,见到了说话的这个人,那万万不会觉得此人不够资格摆出这样的姿态。
因为他是东厂督主,曹正淳。
这个曹正淳,其实本来不姓曹,他因为自小家贫,而被父母送进宫中做了太监。
谁知入宫后,他服侍人的时候,察言观色,八面玲珑,很会讨主子欢心,没过多久,就被当时宫中的大太监曹阿满收为义子,从此,也算是在另一条路上平步青云,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。
等到他执掌东厂、当今皇上继位的时候,对敢于弹劾东厂、攻讦他曹正淳的人,他就开始大肆伐戮。
或在皇帝面前加以参劾,或栽赃嫁祸,下毒构陷,为了铲除异己,不择手段,至如今,已然是权倾朝野,不可一世,百官明哲保身,敢怒而不敢言。
然,这样的一个大恶人,长得却非常和善。
他年纪虽说大得满头长发都霜白了,脸上却几乎没有皱纹,气色红润的如婴儿一般,声音虽然尖细,却并不刺耳,面上更常带笑容。
朱紫长袍,黑色纱帽穿戴在他身上,无不彰显出多年掌权,培养出来的雍容气度。
这是他保养得宜,更是他内功精深的明证。
曹正淳点评了几句之后,他进来最看重的得力下属铁爪飞鹰,立即说道:“也是那东南各派的人不识时务,自取其咎。如果当初他们早早的主动向厂公拜服,有厂公的庇佑,也不至于被护龙山庄的人随意拿捏。”
“哼,也不能真就以为这件事情全怪在他们无用这一点上。”
曹正淳听了吹捧,反而提醒手下警惕,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卷宗,道,“从东南各派内最近的风向来看,这个上官海棠展示出来的手腕不俗,多亏是个女子,最多成个密探,若是光明正大入了朝堂,可要比那杨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