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处不显出一种迥异于老者外貌的勇悍。
他出招的时候,脸上也笑容不改,可就算是笑,依旧让人心惊胆寒,浸透着雪白刀锋一样的残酷。
淳阳道长难以抵抗丁春秋这样的风格、压力,就算六面令旗在衣袖带动、双手操控,甚至道袍下摆的卷动之下,如同长了六条手臂一样运用自如,依旧节节败退。
不管他的旗面怎样闪烁,旗子尖端的寒芒,如何慑人心魂,丁春秋的一双手掌,总是能刚猛又高效的闯入六面令旗的薄弱处。
“好个凶悍老怪,你再来试试老朽的六合奇门,七星剑法!”
连退了七步之后,淳阳道长浑身一抖,六张令旗飞射出去,占据六个方位,手掌心里现出一道笔直而流利的纤细剑光。
丁春秋一掌打过去,忽的打了个空。
淳阳道长所处的位置,忽然比他预计所在的方位,偏了一尺。
这根本不是淳阳道长的身法所知,丁春秋可以肯定,他没有机会施展出任何轻功步伐,就是这么凭空偏了一尺开来。
而淳阳道长似乎对这一尺的偏差,早有预料,手里的剑光一晃,直指丁春秋的咽喉。
丁春秋虽然及时的闪过了要害,还以一招,胡须却被削掉了一部分。
而淳阳道长的身体,又突然朝着左前方偏移了两尺。
这个老道士就像是一个没有了质量、体积,不需要移动过程的鬼影,上一个瞬间在这里,下一个瞬间就移开几尺的距离,围绕着丁春秋,时有时无,忽闪忽逝。
丁春秋面对这样的手段,身上多次险险被剑光划过,当场发起恶性来,化功大法的真气,好像开闸泄水一样,向着周围疯狂弥漫而去。
他这一手是无差别的范围攻击,对待这种鬼魅一样的杀伐手段,本来该是有些效果的。
可,虽说正面硬拼,淳阳道长拼不过丁春秋的功力,当丁春秋功力分散,而淳阳道长只护着自己周身,功力凝聚在一剑之间的时候。
反而是丁春秋奈何不得淳阳道长了。
淳阳老道一剑傍身,好像分开水浪一样,劈开了四散的幽蓝真气、绿色毒雾,继续闪烁不定,朝着丁春秋挥斩。
但是丁春秋这一波内力释放,也让之前有一个突然被蒙蔽、忽视掉的东西,重新现形。
是那六面令旗。
那六面钉在地上的旗子,按照常理来说,应该是固定住了的,这个时候仔细一看,六面旗子,居然都在自行移动。
正是这些令旗,形成的一个小范围奇门阵法,造就了淳阳道长这先神鬼灵一样的移动方式。
“不过是在剑法之中加入一些障眼法,什么六合奇门,雕虫小技,给我破!!”
丁春秋连发六掌,六个蓝色掌印飞速击出。
他的掌力何等迅猛,那六面令旗,虽然也在移动,但绝对没有办法闪避过去。
然而,六股掌力分别击中了令旗所在的方位,却像是打中了水面上的倒影一样,在一阵波纹之后,掌印穿透过去,消失不见。
而那些旗子在空气中的波纹平息之后,完整如初,分毫无损。
“什么?”
丁春秋脸上神情一变,他刚才出掌的时候,心、手、气合一,是以各方面的感知锁定了那六面令旗才出招,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瞒过了他的感知。
“六合奇门岂是这样简单的东西?”
淳阳老道的身影忽闪着,声音从各个方位层叠着传出,“老朽没有让门人弟子也布此阵,就是为了防止布阵者平均修为不够,力量分散,反而被你集中所破。”
“这六面令旗虽小,却是采集长白山寒铁精英,又经过丹火九炼,连旗面都是金属丝缕编制而成,是老朽到今年才成功练就的护法之宝,如果你只知蛮破,就算耗尽十成功力,也破不得!”
“十成?”丁春秋头一偏,手指弹开刺向他双眼的剑光,口中若有深意的一个停顿,嘲讽着说道,“你要是能逼出五成以上,就死得比少林秃驴更值得吹嘘了!”
剑光闪行无定,又至后脑,丁春秋往前一伏身,双臂虚引,登时从后颈衣领之中,射出一道蓝汪汪、而略有弯曲,如同树上斜枝的剑光。
“破日,出鞘!”
他的破日剑,与其说是剑,不如说是一把修狭的长刀,出鞘之后的运用,也更像是一把刀。
随着丁春秋原地一个旋身,红袍飞舞成圆,破日剑也盘旋着在他身边飞速的扫过数圈。
淳阳道长一剑抽发,剑身弹抖,晃出七个变化,细如眉刀的剑尖在那把飞转的破日剑上,连点七次,将其击落。
他再定眼看的时候,只见丁春秋越转越快,忽然一个纵身,头下脚上,呜的一声钻入了地下。
“遭了。”
淳阳道长一步追到刚才丁春秋所占的方位,原地却已经只剩下一个深邃的地洞。
一切奇门阵法,说到底都是对于环境的借势运用,六合奇门也不外乎借助天时地势,风向光暗,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