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太,虚!”
漩涡内部,盔甲和人体几乎是在瞬间蒸发,几乎有些接近于十阳圣火的力量,从中爆发出来。
方云汉衣袍猎猎,一层层的将之化解。
纵然是经过他的心神律动从中把控,依循着火生土的原则,转化成了最温润的土行元气,仍然使得这一片区域的大地有点虚不受补的感觉。
方圆十几里的土壤,都在向外微微散发光芒。
十几里之外,一人牵着异种名马呼雷豹,正在观望远方,忽见前方的地面,散发出些微光华,顿时心中凛然。
他也是天下会派出来的一名高手,按照原本的计划,是要在看到虹光殉爆之后,借助这匹异种名马的速度,先避开爆炸余波,然后奔赴徐州城送信。
之前看到冲天而起的风暴,被当作管道一样点亮起来,他就知道,离爆炸的时候不远了。
但现在看来,恐怕前头那十八名重釉战士的性命,并没有能够像预计的一样,死的震惊百里。
牵马的人犹豫了片刻,不知道接下来,是按照原计划往徐州城去,还是往刚才交战的地方,去看一看。
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,翻身上马,还没走出多远,便察觉坐骑忽然僵直,空中有一个影子笼罩在他上方,缓缓降落。
此人额上霎时布满了一片汗珠,从马背上滚落,头也没抬,立刻单膝跪地,双手捧上一封书信,道:“小人来自天下会,奉帮主之命,向龙庭之主敬献一封帮主的亲笔书信。”
方云汉接过那封信。
‘闻君创立龙庭,不胜欢喜,以三十三刑天为礼,分做两拨。一拨先做示范,烟火炽盛,为君庆贺。一拨散于四方,只待龙庭移驾之时,共为徐州贺。’
——雄霸。
半跪于地的信使,久久听不得动静,浑身已然汗如雨下,肝胆轻颤,呼吸急促。
良久,一片信纸飘落到他眼前。
“哈哈哈哈!”
方云汉发出一阵大笑,笑声爽朗开怀,但就在周围气氛不再那么紧绷的时候,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,一片冰冷。
“威胁我?”
………………
怀空、怀灭,离开了天下第一楼。
楼中只留雄霸与秦霜。
“霜儿,当日神嫉剑炉,你应该也跟方云汉见过一面,这段时间关于他的消息,你知道的也要比怀空细致的多,你说,在这些事情里面,哪一件事最值得你注意?”
如果让一般人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,那么,在关于方云汉的事情里面,最让人印象深刻的,自然是他与道狂的一战。
能够打杀一位人间顶峰,这样的战力,即使是孤身一人,也可以在世间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但秦霜想了想,却道:“我最在意的是,他舍弃了天哭殿在湖心几座岛屿上,经营多年的总坛建筑。只在岛上立一座碑,而自己却搬到城中。”
雄霸说道:“这个能看出什么?”
“能够看出他是一个心软的人。”
秦霜有问有答,道,“那满湖白骨,尽数无辜,但毕竟与他没有什么深切的关系,一个合格的江湖之人,纵然心怀道义,为之义愤填膺,怒发冲冠,但在斩杀道狂之后,却也不会就轻易的放弃湖上的那笔财富。”
这位天下会的大弟子说着说着,头颅微微低下,双眼之中闪出奇异的向往,却不敢让雄霸看到。
“这就说明,他的情感丰沛,面对无辜弱者的时候,对自己的道德要求,甚至要比许多可以称为正道的武林人士更高。可以为一时的哀思,便割舍庞大的利益。”
“这样的人,或许可以把武功练到绝顶高手的境界,但是,却绝对不适合做一个开创霸业的雄主。”
雄霸脸上露出些许满意的神情,说道:“不是不适合,是他做不成。你既然能够看透这一点,那你也该知道,老夫让三十三刑天出动,是要如何制他。”
对这个问题,秦霜故意多想了片刻,才带着些迟疑说道:“容徒儿妄测。三十三刑天虽有鬼神之能,但比之人间顶峰相差甚远。”
“就算是一拥而上,对付当初的道狂,恐怕也是半分都损伤不得,何况是那位能够斩杀道狂的人。”
“师父也许是让他们分做两批,第一批先过去送……让方云汉知道他们拥有的破坏力,叫方云汉明白,只要他自己敢离开徐州城的话,他麾下就没有其他人,可以压制得了同等的破坏,徐州城将会在第二批人的袭击之下,死相枕藉,哀鸿遍野。”
雄霸听完,又笑了两声,点了点头,认同了他这个说法。
“这三十三套重釉战甲,可以说是我天下会十年之功,三十三刑天的训练,也让老夫颇费了一些心血。”
雄霸言语之中,不乏有些惋惜的意思,随即话锋一转,道,“但是,能够限制一位顶峰高手的行动范围,莫说是三十三刑天,就算是三百三十三刑天,所耗费的财力物力再翻上十倍百倍,也是死得其所,死的物超所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