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边风起,浪涛拍岸之声起起落落。
月光洒落在礁石之上,照出了两条人影。
其中一人身材健硕,满头白发,五官刚毅,看起来是三四十岁的模样,正是流沙组织的首领卫庄。
他遥望沧海之上,目不斜视,对身边的人说道:“小圣贤庄,今天白昼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变故,你居然还有空闲来找我?”
站在卫庄身边的人,是儒门三当家张良。
他轻轻摇头:“白天那件事情虽然影响不小,但实际上,并没有对小圣贤庄造成太大的破坏,更没有波及那些无辜弟子。我在庄内,没有什么需要留心处理的事情。”
张良的声音和着海风,带着深思的意味与少许的愁绪,“那位纯阳道长的出现,更多是牵动了有心人的心绪啊。”
“谁是有心人呢?儒家三杰之中,其实只有你的心思最重吧。”
卫庄即使是在跟老朋友说话的时候,也不会露出多么和煦的表情,也许是天性使然,他嘴角勾起的笑容,怎么看都像是带着一点嘲讽,“伏念不好说。那颜路,他今天一定是仍能恪守作息,早早的熄灯睡觉了吧。”
“呵,二师兄啊。”张良失笑,“确实,就算我跟他认识了这么长时间,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他真正动容的。”
“不过说到心潮起伏。”
张良转头注视卫庄,“你心里的波澜,是不是比我更难安静下来呢?”
卫庄脸上一片平静,道:“但我所想的事情,跟你挂怀的,绝不是同一个方向。”
张良叹了口气:“你真的想要转修体魄,试一试他说的长生之法?”
哗!
一个浪头打在了前方的礁石之上,留下一片破碎的水渍。
岩石之上的水迹反照着月光,清晰的映在卫庄的眼睛里,使他双眸异乎寻常的明亮。
“你的武功,这些年来进步了很多,应该能明白,他所说的长生之法,并不是无的放矢。”
卫庄说道,“虽然只是一个构思,一个大略的方向,但他指明了这一点之后,前方的道路便豁然开朗。”
“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呢?如今是多事之秋,你一定要从桑海这里抽身而去吗?”
张良望着海浪,又轻轻的叹了口气,实际上他对长生之法也有意动,但是,他并不那么急,“以你我的年纪,还远没有到需要求长生的地步吧。我以为,我们当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卫庄瞥了他一眼,道:“长生之法对我来说,代表的不仅仅是长生,而是更强。你以为兼修了体魄,突破了纯阳子所说的那层界限之后,实力会仅仅只是体魄与内力相加这么简单吗?”
张良虽然没有把主要的心力,全部倾注在个人武功这方面,但被卫庄这么一提醒,自然也就明白了:“你是说,假如真的让精元内力练达一体之后,会出现战力骤升的变化?”
他自己设想了一下,承认道,“确实有这个可能,可是,增强体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”
“最近公子扶苏、墨家、阴阳家、罗网,大多聚集于桑海城,肯定会牵出一些事端,你真的不能多留一段时间,把兼修体魄的事情压后吗?”
“只有掌握力量的人,才有选择的权利。”卫庄的手向前探出少许,五指屈握成拳,“从前我看不到比鬼谷更好的途径,现在既然有这样的道路摆在眼前,我又有什么理由将它推迟?”
“力量并非只有武功这一种……”张良还想再劝,但只说了半句,就对上了卫庄的视线,后面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。
儒门的三当家心中微觉恍然。
他的这位老朋友,虽然是出自于能谋善略的纵横家,实际上却从年轻的时候开始,就更看重个人武力的作用。
后来,他们这一群人之中,最能谋善断的韩非死了,夺得大将军之位的卫庄,驱使韩国所有的兵马,还是没能阻止韩国覆灭的结局。
卫庄对计策谋略、寻常兵卒的作用,或许又发生了改变,看得更轻了些。
事实上,卫庄这样的看法也绝不算错。
韩国覆灭之后,曾经身为韩国大将军的卫庄,既未投降也未被追剿,还能带领一部分人生存下来,让流沙组织威名远扬,以至于身为大秦丞国的李斯,都亲自上门邀请。
这也全是因为流沙组织中,每个人都身负不俗的武力。
心知再劝无用,张良却顺势提起另一件事:“你想兼修体魄,最好的选择,莫过于兵家披甲门的武功。”
卫庄目光转回海面,道:“直说。”
“兵家披甲门,当年与魏武卒几乎等同一体,魏国败亡之后,披甲门之中最顶尖的高手典庆,托庇于农家神农堂主朱家麾下。”
张良解释道,“最近农家正好出了一件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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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一段时间,天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