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了。
等了一小会,打更人悠悠清醒过来的时候,皱着眉头道:“我怎么到这儿来了,坏了,八成是遇到鬼打墙了。改名得找神婆来看看,王神婆要的少,可惜总不灵。刘家神婆道行高些,要钱也多,顾不上了,小命要紧!唉,这个月岂不是又要饿上三天。”
好在打更的胆子都比常人大一些,他一起身,碎银子砸在脚面上,打更人低头一看,喜不自胜。
“原来不是碰到鬼了,是碰到神仙显灵了。”
他朝着天拜了拜,然后喜滋滋继续打更去了。
此时李渔已经翻墙进到府中,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,这府上静的吓人。
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,微微嗅到一丝腥膻之气,李渔稍微一打量,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三具无头尸。
死者俱是男子,身穿夜行衣,颈部的断口平滑,宛若生剖的带骨牛腿肉;三人倒地后,动脉的血才鼓动喷出,均是横向喷溅,溅渍离地不过一尺,不知是刀法绝伦,抑或宝刀锋快。
鲜血在三尸当中流汇成池,土地不及吸收,恍如一洼深色小潭,稍一接近便感其温,似是刚死不久。
“朋友,既然来了,就别躲躲藏藏了,何不现身,和这三位作伴。”
李渔这才看到,在长廊的木头上,坐着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,他手中拄着一把宝刀,真杀气腾腾地朝自己这便看来。
李渔现在根本藏不住身形,即使是修为比他低很多,也能轻易看到他。
坐着的拄刀人看向院子里的金光,应该就是他杀了三人,看样子把李渔当成三人的同伙了。
李渔现身之后,问道:“此间主人何在?”
“哦?”拄刀人笑道:“你来杀我,竟然不认识我么?”
李渔笑道:“误会了不是,我可不是来杀你的,咱们是一伙的。”
拄刀人皱眉道:“听你口音,是大宋人士?”
“这你都能听出来啊?”李渔说道:“果然不愧是武侯钦点的卧底。”
“你认识丞相?”
他自己虽然也是丞相,但是李渔和他都知道,此刻他嘴里的丞相指的是谁。
李渔拿出诸葛亮给的羽毛,拄刀人这才站起身来,眼神有些激动。
“丞相终于想起这里来了,你从何处来,陛下他一向可好?”
李渔点了点头,说道:“都挺好的,我从乌鸡国来,如今蜀国大军已经攻克乌鸡国、宝象国、乌斯藏国,大军距离此地,不过十几天的路程,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。”
“好!”拄刀人站起身来,李渔这才注意到,他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。
这伤搁在别处,估计少说也得落一残疾,不过他运气实在是好,李渔临时决定夜里就来,算是救了他一命。
“你受伤了?”
“些许小伤,无足挂齿,我就是死也要先撑着这口气,迎接我蜀国兵马入城。”
李渔笑道:“不用这么悲壮,有我在呢。”
他伸手一拂,一道水灵之力,缠绕着眼前人的手腕,很快他就感觉到浑身凉丝丝的,然后身上的伤口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。
“竟有如此神奇的医术!”此人大笑道:“我主得一良才,何愁大事不成。”
李渔没有跟他解释,而是问道:“还没请教阁下大名。”
“我叫吴班,有幸追随陛下,前番受命来此,已经一十二年。”吴班说完,看到李渔一身道袍,不禁问道:“道长是?”
“贫道正经道士李渔。”
“原来是李道长。”
吴班虽然客气了一句,但是看样子是真不认识李渔,让李渔再次感叹此地的闭塞。
现在自己的名声可以说从北漠到南疆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就这西边的小国不知道,等打完灵山,就弥补了这一空白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李渔指着院子里的尸体问道。
“这些刺客来历不凡,恐怕和灵山有些干系。”吴班说道。
他引着李渔来到后院,可能是预感到自己有危险,吴班已经把家眷转移了。
他自己亲自生火烧水,一边泡茶一边说道:“车迟国本来是个佛国,从国王到百姓,都信奉佛教,家家参拜,人人供奉。可惜拜佛没拜来什么好处,反倒旱涝不断。约莫十年前,车迟国发生大旱,田地颗粒无收,车迟国王与所有百姓都心急如焚,于是日夜焚香祈祷,恳求上天降雨。这时候车迟国中出现三个道士,号称虎力大仙、鹿力大仙、羊力大仙。他们颇有些道行,能行云布雨,还能撒豆成兵,逐渐得到了国王的宠信。”
“后来车迟国王将其封为国师,这三个道士便开始在城中灭佛,独尊道教。可是这车迟国,毕竟是西天灵山脚下,虽然不知为何灵山迟迟没有出手,但是前段时间,他们终于忍不住了。可惜车迟国王已经和三个道士感情身后,十分信任,三个道士还许他长生之术,更是独揽大权。于是灵山的和尚找到我,想要让我推翻了国王,另立新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