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的杀戮机器,是行尸走肉,而且严格按照阵法冲锋。他们早就失去了人的七情六欲,或者说他们还有人的情绪,但是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,就像是那个含笑割下自己脑袋的明妃一样,他们的身体是被大昭寺的僧人控制的,这样无疑比彻底失去生命还要痛苦。
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,也想着快些战死,以求得一个解脱。
双方甲骑,此时不约而同的发疯一般踢着战马。再没有了一方慢慢而近,一方坐而等待的精疲力竭模样。而是催着数百上千战马一起嘶鸣,奋起四蹄,轰隆隆的就冲两军交汇之处!
薛仁贵一马当先,手中是一杆长枪,他身后烟尘在这一刻卷动得更浓更密,如两道烟墙一般加速合拢。在烟墙之下,就是两排铁流。再无停顿迟疑,再无什么畏怯退缩,只是义无反顾的相撞而去!
主将若此,但为麾下甲士,此刻还有什么好说的?就分出一个你死我活也罢!
唐军之后,大明神机营的火力更是倾泻而出,盛庸和平安都是大明的重将,当然看得出局势。决战在即,没有任何保留的余地了,这一次输了也就没有下一战了。
在两道就要合拢的铁墙之间,在最中间薛仁贵仰面向天,静静的看着头顶已经被烟尘遮挡住的天空。
陛下,末将今日死战,以报你的知遇之恩。
云层之中,李渔冷眼旁观,他不准备出手,因为他怕吓走了自己的目标。
即使是大芈川上死再多人,也不如灭掉石人重要,因为它要是吸收了大芈川的死气,然后回到中原,那么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。
在薛仁贵的头顶,十余杆长矛马槊,破空飞过!
这些都是他亲兵的长兵刃,插在了为首的吐蕃骑兵的身上,薛仁贵怒吼一声,一股气浪从他身上荡开,如同罡风一般,震死数个骑士。
他把长枪一横,脚一点马背,跃到半空中一扫,枪尖划出一道紫雷,顿时就有一大片吐蕃兵倒下。
吐蕃阵中看到薛仁贵如此威猛,有一个僧人冷笑一声,跨上大马冲了上来。
他直奔薛仁贵,一路上甚至劈到了几个挡路的自家小兵,来到阵中举起手中禅杖,格挡住了薛仁贵的长枪。
“邪魔,受死吧!”
番僧怪叫一声,手中的禅杖挥舞,一道道赤红色的烈焰缠绕在他周围。
薛仁贵眼神一厉,他把枪握在手中,朝后一顿,番僧上前挥舞着禅杖,却只见薛仁贵从马背下钻了出来,一下出现在他的左边,枪尖如毒蛇一般,刺向番僧的喉咙。
番僧赶紧仰头躲避,薛仁贵转动长枪,锋利的枪锋沿着他的下巴过去,将这个番僧的下巴削了下来。
番僧双眼朝天,所有一切景象,似乎都变成了黑白的颜色。所有的呐喊厮杀,碰撞之声,都变成了哑然,仿佛就如一帧帧的画面。
因为在他的胸口,还有一个洞,正在泯泯流血。
薛仁贵好奇的回头,只见宋军中一个武将,正在搭弓射箭,他的箭术奇准,每一支箭矢都能放倒一个吐蕃武将。
此时唐军已经杀出了真火,一名大唐甲骑,长矛捅出落空,就被吐蕃番子抢入一锤砸下马来。
一名吐蕃武将,长矛打断,仍拔出长刀死战。连三名唐军甲骑落马。然后被两支马槊同时捅入体内。
唐军中有人在对撞之际马失前蹄落马。在地上一滚而起,空手扯着鞑子马缰,试图将对手战马也扯倒在地。却被马上吐蕃番子挥刀砍断了手掌,然后就扑上去,用牙齿咬住吐蕃番子的马缰!
在他身边两个骑士互相夹着对方长矛,同时落马,转瞬间就被无数马蹄踩过。不见了踪影。
大芈川上空,盘旋着几十只巨鹰,朝着唐军阵中俯冲下来,翅膀忽扇就是一阵飓风。宋江指着这些巨鹰,道:“花荣!”
“哥哥,瞧好吧!”
只见他搭弓射箭,每一箭都从巨鹰胸前,准确地插入心脏。
方腊手下有个庞万春,他的箭术也很好,跟花荣齐名。不过他的箭术,是群伤,每次朝天一箭,然后散落无数箭雨,杀伤范围很大,威力一般。
花荣的箭,每次只有一支,但是无坚不摧,精准无比,箭箭直插心脏。
吴军中的孙翊,软软靠着马背,动也不动。只是冷冷的看着吐蕃人那一张张狰狞丑恶的面孔,那一件件染血的兵刃。
“皇叔,出战么?”
孙翊摇了摇头,“这是唐人攻城略地的仗,我们去拼什么命?”
“就怕吐蕃人打过来了。”
孙翊笑道:“他们过来你没长腿么,咱们正好借机回东吴,陛下让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日日忍饥挨饿,早就待够了。”
魏军中的于禁,也是一言不发,但是甚至没有魏将来问询。
于禁被俘之前,是魏国大将,威望很高。但是他在荆襄表现实在太不堪了,非但把自己半生英名赔上,如今已经成了耻辱的代名词。
魏军冷冷看着前方的大战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