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这位先生?”
陆逊与陆绩恭敬的走到那斗笠男人面前,拱手一拜。
可不等他把话讲完…
——“陆伯言,陆公纪,两位陆公子,幸会!”
斗笠男人抢先回道。
方才的暗号,加上这次能直呼出两人的名字,陆逊、陆绩几乎可以断定,眼前的这位就是“自己人”。
——“敢问先生是?”
陆逊接着问。
——“江北来客,陈宫,字公台!”陈宫脱口回道。
此言一出,陆逊与陆绩眼眸均是瞪大了一分,陈宫的大名,不说是如雷贯耳,可在中原,那也算得上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!
陆逊当即压低了声音。
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先生请!”
说着话,陆逊、陆绩两人将陈宫引入了这酒肆一处僻静的雅间。
…
酒肆,雅间!
门子上,三个字的雅号格外的清新——望北阁。
此间望北楼内,一张桌案,陆逊、陆绩、陈宫三人分坐。
“先生?是兄长吩咐来的?”陆逊当即问。
“是,也不是!”陈宫摆摆手,倒是有些故弄玄虚,他顿了一下,反倒是问道:“两位陆公子,想必钱、粮已经筹措到位了吧?”
陈宫南下庐江之前,陆羽曾将江东的境况娓娓讲述过一遍,自然包括这“江东矿产分布图”,陈宫到庐江,稍一打探,不难探明陆家购下了一山二岭,算算时间,这金矿也该挖出来了。
“不瞒先生,神亭岭、燕鸥岭上的金脉已经寻到,开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,穹窿山更是发现了大量的镔铁,这在江东可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矿石。”
陆逊如实讲述道:“如今我与公纪已经购置了大量的粮食,私下里募集部曲,暗中集聚力量,今日…便是要与江东一些残余势力的首领人物见面,看看能否收为己用!”
听到这儿,陈宫点了点头。
不过很快,他的眼眸眯起。“两位陆公子心思缜密,老夫原本没什么需要来指教的,只是…”
话音一顿…
陈宫的语气中更添得了几许严肃。“时局变幻,江东的局势有些不同了…而两位陆公子亦需要为你们的兄长多分摊一些呀!”
分摊?这…
陈宫的话脱口,陆逊、陆绩先是一怔,继而下意识想到的是孙策打算北上进攻广陵一事。
当即,陆逊问道:“是徐州广陵城的压力么?”
“是!”
“那…是兄长吩咐陈先生来江东化解此事的吧?”陆逊接着问。
“这倒不是。”陈宫摆摆手。“老夫是觉得,如今中原被五路诸侯合围,陆家既然有这个实力,那理应帮陆司徒渡过这次的危机!”
这话脱口。
陆逊与陆绩眼眸笃定,话语中更是一丝不苟,两人异口同声。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只是…”陆逊接着问:“陈先生要我们如何做呢?”
“重创孙策!让他无法领兵!”陈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:“孙策北上徐州,目的不过是报昔日里庐江大败之仇!”
“这五路围曹,看似凶猛,可实际上,便如同昔日里十八路诸侯讨董时一般,各怀鬼胎,除了孙家外,其它诸侯不会去打响这第一战!便是为此,孙策是这次五路围曹的‘急先锋’,他若被重创,那这五路围曹就是出师未捷,未战先败,所以…当务之急,必须阻挠孙策北上!据我了解,江东各大族似乎也并不支持他北上!”
支持北上?
怎么可能支持呢?
江东各大家族顾及的是自家的利益,你孙策就是打下徐州又能如何?壮大的是你孙家,又不是他们吴郡四大家族,会稽四大家族?他们才犯不上去蹚这趟浑水!
陈宫看的透彻。
只要重创了孙策一人,江东的威胁将不攻自破,整个五路伐曹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一大半!
呼…
陆逊与陆绩彼此互视一眼,长吁口气,他俩久居江东,陈宫的意思,他们如何能不理解呢?
只是,理解归理解,操作起来是有些难度的…
“陈先生?孙策有万夫不当之勇?他身边又是谋士如云,武将如雨,重创他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!何况,若然咱们动手,那…陆家或许会暴露!”
陆逊的疑问再度传出。
陈宫却是摆摆手。“何须你们自己动手,方才你俩不是还说——有奶就是娘!”
“呵呵,这乱世之中,有粮食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,通过粮食、军饷的运作,假他人之手,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!”
“何况,据我所知,孙策此人每战之前必会携众武人狩猎一番,扬江东军威,而狩猎之时,他一马当先便是连亲卫都追不上?重创他何须费力呢?”
懂了…
懂了!
陆逊轻点了下头。
陈公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