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这儿,宋宪眨巴了下眼睛。“对了,这些年,咱们贪墨的人头税,侯成大哥也私下里募集了不少贼寇,如今都潜藏着呢,咱们接下来的行动,是不是也该开始了?”
宋宪口中接下来的行动,是他们四人联合商量的一个大行动!
一个敛财的大行动。
其实…单单贪墨人头税,他们已经赚的盆满波澜了,可金钱?谁会嫌多呢?再说了,他们四个又都是贪财好利的主,贪墨的人头税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。
此番又看到陆羽云淡风轻的从商贾手中赚到了这么多的钱…
他们四个又岂会无动于衷。
故而,侯成之前提出的行动,他们四个打算干上一票。
至于这行动嘛,就是在徐州境内,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,私自圈养山贼、海贼…
劫掠百姓所得,是其一;
向朝廷或者徐州牧讨要缴匪的钱粮是其二;
其三嘛…募捐,联合当地的豪绅,一同出钱缴匪!
最后…大不了,豪绅的钱如数奉还,百姓的钱二八分账,当然了,他们四个是“八”!豪绅是“二”,合作共赢嘛!
贪欲嘛,往往是无穷无尽的。
谁不是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呢?
“哈哈哈…干了这一樽,咱们这一票干了!”
魏续、成廉、宋宪提起酒樽。
哪曾想…
这酒樽方才提起,他们骤然感觉肚中剧痛不止,似乎…五脏六腑正在剧烈的翻涌,身体处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慢慢的腐烂!
“这…”
一道声音传出,却戛然而止…
七窍,他们面部的七个孔窍(眼二、耳二、鼻孔二、口)齐齐流血。
正是所谓的七窍流血!
“毒…毒酒?”
细若游丝的声音…
这一切来的太快了。
快到,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…
一息,两息…短短的十息时间,他们的眼已经被血给覆盖…鼻孔间哪里还有呼吸?
死了,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…
唯独可见的是那酒樽中的酒,落在地上,微微泛起的泡沫!
与之同时,他们七窍中留下的血,正值黑红,泛紫!
与此同时…
乌云遮月,侯成居所处的窗户翕动,一柄匕首撬开了窗户,一跃而入,朦胧黑暗中,匕首直接刺向床榻…侯成的喉咙之处。
唔…
刹那间,整个被褥殷红一片。
而杀手似乎很熟练一般,她从怀中抽出丝啪,擦拭了下沾满血液的双手!
“哼…”
一声快意的冷哼,皎洁月光下,唯独留下一个倩影…
紧随而至的是低吟的女声幽幽的传出。
“侯成、魏续、成廉、宋宪…死了四个,还剩三个!”
就在这时…
窗外已经有声音传来。
“大小姐,快走…已经有人来了。”
说话间…
这道倩影登上了屋檐,撤退的路线早就准备好了!
直到半个时辰后…
“啊…”
一声尖叫在东海郡衙署响彻!
就在这东海衙署之内…
琅琊郡郡守魏续、广陵郡太守宋宪、东莞郡郡守成廉中毒身亡,东海郡郡守侯成遇刺,被人用尖锐的匕首封喉!
…
…
黄河岸边,距离官渡百里之外的平丘之地。
这是一处山谷,龙骁营正护送着一筐筐“大咸鱼”行走在此间…
因为“咸鱼”的数量众多,故而…行走的速度并不快,今日夜晚…便是在此处安营。
月夜下…军寨大门处的守军有些昏昏欲睡的味道!
忽的,不远处…似乎传来轻微的声响,宛若马蹄声一般,这道声音虽极细,却惊起一大片本在树枝上熟睡的雀。
紧接着…
“轰”的一声,火光冲天!
“哒哒哒…”
急促且响彻的马蹄声接踵而起。
“敌袭…”
“是敌袭!”
“保护粮草,撤…撤…”
龙骁营的甲士反应过来,当即掩护粮队撤离,他们不时的扭头去看,只见月色之下,火把之中,数千面袁字大旗迎风飘荡。
狂风嘶吼,疯狂的拍打在旗帜之上,那“猎猎”的声音宛若此刻袁绍的怒火!
——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…
昔日里,曹军是怎么通过关卡?是怎么焚烧乌巢?这一次…袁军二十万兵马也是如此!
不就是借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么?
不就是将粗布裹在马蹄上,给马儿套上马嘴么?
谷剽/span不就是…每个甲士口中咬着一个火折子,随时打算放火么?
曾几何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