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和煦的阳光透过云雾照射在陈留郡的衙署大堂。
这里在一个时辰后,即将召开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。
会议的内容,一干谋士、武将都很清楚——商讨谋取徐州的方略与细节!
能参加会议的谋士均是智计卓绝之辈,他们自然能窥探出一些端倪…比如,徐州牧陶谦是当今天下各路诸侯中最软的“柿子”。
同样的,各路诸侯,谁都想吃下这个软柿子,之所以没有动手,那是一种默契,明摆着的局势,要么咱们都别动,谁动就打谁!
便是为此,曹操要谋徐州,各股势力暗潮涌动,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哪。
第一大难题是大后方的兖州,也可以说…是袁绍、袁术、刘表、公孙瓒…他们的态度?
距离军事会议还有半个时辰,一干谋士已经出现在了此间。
他们依次跪坐在大堂内的左侧,按位次依次是荀彧、戏志才、荀攸、毛玠。
右边的位置是留给武人的,按次序是夏侯惇、曹仁、夏侯渊、曹洪、乐进、李典等人,只不过,这个时辰,武人尚未来到。
“志才,你初来曹营,曹公就赐你‘军师祭酒’之位,可见对你的器重。”荀彧当先开口:“此次征讨徐州,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?”
“高见不敢当!”戏志才摆摆手,毕竟初来乍到嘛,还是要表现的谦虚一些的。“只是,我斗胆问文若兄一句,文若兄觉得,如今是征讨徐州最好的时机么?”
这…
荀彧顿了一下,先是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“是,也不是!”
“如何讲?”戏志才接着问道…
荀彧则如实回答:“徐州牧陶谦派手下劫掠曹老太爷的车队,残害主公的父亲与弟弟,此仇不共戴天,兴兵讨伐也是情理之中,在道义层面上是站得住脚的!只是…”
讲到这儿,荀彧踟蹰了一下,接下来的话他不太想说。
可戏志才却是咄咄逼人。“文若不妨继续说说看”
“这…”荀彧还是有些踟蹰,戏志才则替他说道:“文若的意思我明白,即便是道义层面上站得住脚,可若是其它诸侯不讲道义呢?袁绍、袁术、刘表、公孙瓒若然派兵偷袭曹公的大后方兖州,当如之奈何?”
讲到这儿,戏志才眼眸微眯,语气变得更加的一本正经。“乱世之中,不讲道义的人多了去了…恕我直言,依着如今曹公的实力尚不足以分兵对抗两路诸侯!”
这话脱口,在场一干谋士尽皆凝眉…
戏志才的话虽然锋锐,可却是有理有据,真要去征讨徐州,后方容易出事儿啊!
但…这么一个天赐良机,若是错过了,怕这徐州就再难归于他曹操之手。
嘶…
荀攸、毛玠均是想开口说点什么,可事实摆在眼前,无法辩驳。
再说,这是宏观战略层面的部署,并不是他们擅长的,其实说白了,这就是一场豪赌,赌赢了,谋得徐州,中原粮仓在手,进可攻,退可守,局面一下子就明朗了。
但,若是赌输了,可能大本营都不知道被谁给偷了,无家可归,惶惶如丧家之犬。
就在这时…
“都到了么?”
曹操那“苍井有力”的声音传来,紧随而至的是一大群人迈入了衙署大堂。
除了曹操外,夏侯惇、曹仁、夏侯渊、曹洪、李典、乐进依次步入其中,默契的跪坐于衙署右侧。
待得他们坐完,一干谋士才发现,在他们的最后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,坐于左侧的末席,也就是谋士的最后一席!
这公子不是陆羽?还能有谁?
荀彧与荀攸登时觉得眼前一亮,想不到,曹公这么快就将“隐麟”请到了这衙署议事之中。
戏志才则有点儿错愕,这小子也太年轻了吧?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参加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么?
“见过曹公…”
一干谋士向曹操行礼。
“都是自己人,不用拘于礼数,都坐吧!”曹操挥手示意。
陆羽也学着他们跪坐在软席上,这是秦汉的规矩,陆羽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。
这个时代,所谓的坐一般是指跪坐…屁股不着地的那种!
比如此间衙署,从他陆羽到荀彧到曹操,衙署内的每个人都跪在那儿,偏偏大家伙儿还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感觉!
说实话,陆羽很不习惯,觉得膝盖疼。
按照他的固有观念,穿越前…只有某些失足少女会在某种特定交易时,于床第间一直跪着,除此之外,正常人是很少跪的。
陆羽鉴定一个少女是不是“良家”的时候,往往第一眼看的是膝盖,男人嘛,懂的都懂!
这年代倒好,动不动就跪,聊天跪,吃饭跪,喝茶跪…陆羽感觉,基本上“鉴定良家”的那套手段,是彻底用不上了。
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跪着贼累…不跪还不行!
当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