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发生的快,只有旁观的几人看出了太子殿下的不寻常,连姚娘子自己,被救下后还直往太子殿下身边躲。
这等事,他们自是不敢提的,连对着公主都不会提。
高桓在做下这样的可怕之事后,优哉游哉,骑着照夜白在长安街上晃了一圈,独自回了东宫。
方才踏入丽正殿,丁吉祥禀告道:“少詹事大人等候殿下许久。”
太子少詹事姓林名晏,是高桓自小的伴读。
林晏走进来,他是个读书人,行动间有些儒雅风度,一进来,他就说道:“今日灵圃之事,殿下是怎么想的?”
他语气中略带指责,若是旁人,这时候高桓老早就发火了。
怎么想的……
李桑桑等人在行酒令的时候,高桓就坐在卷帘后面。
江南忆,其次忆吴宫——吴宫美人处十分。
然后李桑桑站了起来……
姚五娘的小动作被高桓一眼看穿,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准备看高樟的戏,哪里知道,等李桑桑站起来的时候,他血气直冲脑门。
余光发觉徐皇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他低头,才看到手上起了青筋。
既然已经看出了破绽,自当表演一番。
他打破了杯盏,气急败坏走了出去,有几分是演,有几分是真心,他自己都疑惑。
姚五娘挤走了李桑桑,要做太子良娣。
他就带走了姚五娘,冷眼看她在白狮掌下挣扎。
胳膊受伤了,没有几个月好不了,太子大婚在即,太子良娣可不会单单等着姚五娘。
林晏皱眉:“你何必要对付一个小娘子?”
高桓冷哼一声:“姚氏先前在卫国公府就敢给孤下药,这次不算冤枉她。”
林晏叹息一声:“但是,她是姚公公的孙女。”
高桓笑了笑:“母后这事做得有些短视。”
林晏问:“此话怎讲?”
高桓说:“母后一心想要在东宫放下姚公公的人,好在父皇那里有个耳目,这事父皇焉能不知?”
林晏若有所思:“所以,殿下是为了打消圣上的疑心。”
高桓道:“孤敢作践姚氏,父皇看来,姚公公和孤必然会有嫌隙,这样,他才能放下心。”
林晏又问:“那姚公公……”
高桓自嘲笑道:“皆为利来,皆为利往,往后,总会有我们这些小人沆瀣一气的机会。”
林晏沉思片刻,丁吉祥小跑进来:“殿下,圣上召见1
丁吉祥神色紧张,高桓却表情轻松。
高桓就要走出殿门,林晏赶了几步上前,问道:“殿下打算怎么说?”
他本意是问高桓如何解释灵圃的离谱行径,求得天子轻拿轻放。
高桓却说:“就说,孤看不惯姚氏,想换一个良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