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拼命看书,生怕被甩到后边。好在后来,也摸到了一些规律,就适应了,不会手忙脚乱,还能迅速跟上呢。”
而且,她早开始自学课外教程了。不过,这就没必要拿出来炫耀了。
张如涵赞许笑道:“你觉得适应,是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能力提高了。”
杜若笑了笑。
“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。”
“知道的。”
“参加社团了吗?”
“没。”杜若认真道,“但我准备下学期尝试。”
“那就好。多认识些同学。如果以后有心理上的压力,或是生活上的困难,都可以跟老师讲。”
“嗯。”杜若正感激之时,张如涵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,问:“你想申请国家助学金?”
“是。”
“不过这助学金规定只能给贫困生。”
气氛微变,
杜若一时间没接话。
走廊上有人走过,直到那脚步声走远了,她才说:“我是啊。”
张如涵点点下巴,沉吟半刻:“据我所知,你的手机是iphone6s。”
杜若微微惊讶地瞪大眼瞳,看了她好几秒,才说:“这是别人的旧手机,送给我的。不是我买的。我没必要为了这笔钱而撒谎。”
张如涵笑笑:“我就随口一问,不是怀疑你,你别多想。”
“没事,我不在意。老师,申请助学金需要民政证明,我已经提供了,就夹在申请表后边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不过,申请助学金的同学不止你一个,能否成功也要看以后的审核。”
言下之意是得比穷。
所幸,办公室里没有其他旁观者。就算自尊心被人摔碎在地,她也能捡起来拍拍灰尘兜好了,重新抬头走出去。
阳光落在室内的巴西木上,叶片上的光泽静止不动。
张如涵说:“对了,你说你家境贫困,那入学时怎么不申请助学贷款?”
“有人定期地资助我,所以刚入学时我没查找过这种方式,但现在我也在申请。”
“哦?是资助太少,方便问一下金额吗?”
杜若一愣,立刻摇头:“不是。老师,我之所以申请助学金,是因为我已经受人资助太多,不希望继续给他们添麻烦,继续拿他们的钱了。”
正说着,有人走进办公室。
杜若如遭惊扰,立刻回头,是个男老师,他径自朝杜若这边走过来,经过之后,走到右手边第二张办公桌旁。
那张堆满文件的乱糟糟的桌子便是他的。
他卷起手中的纸张,扬手便轻轻敲在谁的脑袋上,哐地一声。
张如涵并不意外,但杜若冷汗一冒,那堆文件后头,一直坐着一个人?
男老师训斥:“政治课是怎么会考出9分的?!”
杜若盯着那堆文件,见那人稍稍坐直了身子,文件堆上冒出一丛漆黑的头发,他拿手扒拉两下发型。
“我能做对9分的题,已经很不错了。”景明不耐烦地回答道。
景明家在一处高档别墅区,小区里流水假山,树木成荫。
汽车从玉兰花路灯的光影中穿过,停在一栋白色的三层欧式楼前。楼上楼下都亮满灯,像一只闪闪发光的珠宝盒子。
景明熄了火。
杜若推开车门准备下车,胸口被安全带拉了一下,她回头解开安全带,下了车。
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屋内快步走出来:“有行李吗?”
杜若不认识他,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,景明迎面走去,说:“陈叔,把后备箱的箱子拎进来。”
“诶,好的。”
陈叔冲杜若笑了笑,她回报一笑,快步跟着他走到车边,抱歉道:“箱子有点儿重,我帮您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
“真的有点儿重。”杜若不好意思,帮他抬箱子。
景明在几米开外回头看一眼,懒得搭理,先进了屋。
待杜若进了门,才发现这真是个珠宝盒子。
挑空的大客厅里,水晶吊灯璀璨无比,如梦如幻。巨大的窗帘从天花板上垂直落下,瀑布一般;落地窗外是无边的花园草坪。客厅比教室还大,摆着欧式风格的长沙发,蓝木茶几,旋转楼梯上镂着螺旋花纹。
甚至有几株很高的树木种在家里。
一切美丽而遥远。
但景家夫妇――景远山和明伊――的笑容是亲近而熟悉的。
“火车怎么晚点到这个时候?”妈妈明伊笑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,好像是为了给动车让路吧。”杜若说,偷看景明一眼。少年横躺在单人沙发里发短信,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,全无坐姿,像块抹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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