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的地方不是清澄白河,而是在都心六区的某个地方的话,估计这会儿堵车的长龙一眼看不到尽头。
在没有行人和车辆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情况下,本来被雨水冲下的空气温度中更泛着凉意。
黑川真希的身体似乎孱弱到了一定地步,身体难以令人察觉的打着小幅度的摆子,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忍受这种身躯,即便如此脸上也没露出痛楚的表情。
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挽住了原野慎司的手臂,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靠在他的身前,仿佛生怕这家伙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。
原野慎司还是没理她,有过一把推开对方的想法,但根据这女人的身体来看,自己一把推倒说不定就骨折了,而且以对方的心计如果恼羞成怒,报警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,他现在算是有些束手无策了。
也深刻的领略到了女性不要脸能做到什么程度,无论是社会的差别对待抑或是人性的本能,对于“欺负”这件事的概念都会倾向弱者。
很明显现在黑川真希就是弱者,哪怕她的这种姿态是故意的。
要是换做另外一个识破真相心中拒绝的男人过来,或许根本耐不下心来跟对方周旋,想着直接把对方扔在这里独自跑掉,但恐怕这更是黑川真希所期望的,也有了更多可以操作的空间。
发到自媒体上爆破、报警回去找录像带、病娇心理的缠上自己进行跟随、抑或本来提示框的危险内容、再或是拥有很强的背景伺机报复。
原野慎司丝毫不怀疑对方恼羞成怒下会这样做。
看了眼在黑暗中暗流涌动的湛蓝河水,雨滴落在上面荡漾起密集的波纹,连河道旁掉光花瓣的樱花树也在摇曳,似乎在承担着这份重力的同时卸下。
张开嘴微微吐出一口气息,有些像是冬季的白色雾气。
雨渐渐的变小了。
从咖啡厅走到车站要经过清洲桥,沿着长长的河道一直走到尽头。
可能因为这里虽然属于居民区,但由于下町经济并不发达的原因,乘坐电车的站数还不如沼袋公寓附近的密度。
哪怕雨势已经逐渐变小了起来,扑打在透明伞上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,但刚才的夜风还是有些大了些,导致本就脆弱的伞骨看起来岌岌可危,握在手心中能明显感觉到分离的状态。
“这把伞好像快要坏了。”黑川真希挽着他的手臂,藏匿在他身影的最里面,不想让半点雨水挥洒在自己身上,皮肤苍白的比刚才还要更白皙些,轻薄的嘴唇惨白的不像位正常人。
原野慎司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,看着已经在不远处的车站,出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只是当初在浅草寺附近的便利店购买的廉价雨伞,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了,很明显透明伞布对降雨还是很有忍耐力的,但塑料材质的伞骨却经不住风刮。
不过这把雨伞和他的缘分也挺奇妙。
从上一次相亲开始,到下一次相亲结束。
作为来到这个世界买的第一把伞,要说深厚感情那自然是说笑了,可在没坏完全之前扔掉的话,心里又总是有些不舍的感觉。
而黑川真希见原野慎司一直不搭理她,无言的冷落令她再次眯了眯眼眸,试图找些话题成为打开玩物的突破口。
“你叫原野慎司,是做什么的?”
“无业游民。”
“那你今年有多少岁了?”
“和你同岁。”
“那你的家境如何?”
“你是在调查户口吗?”
原野慎司有些嫌弃的掰开她的手,停住脚步转过身体凝视着她,没有耐心再继续这样耗下去,直接把话挑明了的说道:
“很不幸的告诉你,我没有任何的背景,因为我父母有方已经过失,而且没有任何遗产留给我,目前我只能维持租房的普通生活,连自己的车子和存款都没有,如果你真有相亲意愿的话考虑现实条件的话,那就真是令你失望了。”
黑川真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不仅没有在意他所说的条件,也没在意他甩开自己的手,反而很是突兀的问了句:“你父母去世的是哪一位?”
“父亲。”
原野慎司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“太好了。”
黑川真希闻言轻笑了下。
原野慎司沉默了片刻后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:“请问这样的言辞礼貌吗?”
两人的身高还是有些差距的,拥有一米八出头的身高,足以在东京的街面上“高人一头”。
黑川真希只是身体瘦弱了些,也不代表她的个子就很矮,反而大概有将近一米六五的身高,只是配上消瘦的身体更加显高,可跟原野慎司比起来还是差得远——特别是两人站的很近的情况下。
“那请问讽刺女性身体的言辞礼貌吗?”
对于他这种类似于问罪般的语气,黑川真希只是浅浅的露出微笑,目光闪烁的毫不示弱直视着他,反而自顾自语气很轻的问了句。
这一击真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