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排戳过,继续向前,或是后排翻上,前排解决还在蠕动反抗的敌人。
六百余人,就是这样滚雪球一样,在这条登州最宽最长的棋盘街上,不停的翻滚戳刺着。
在他们的脚下,生牛皮靴子踢打着,踩踏着,那些被戳翻刺倒的营兵或是晕过去了,或是疼的厉害,或是十分见机,总之要么躺着,要么趴着,就算被皮靴踩在脸上,也是一声不吭,只发出一点低弱的呻吟声响。
在长枪面前,营兵开始溃败了,逃窜了。他们施展不开,人数是人家的几倍,但被打的节节败退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
长枪阵戳刺向前,几无一合之敌!
这就是枪阵的威力和奥妙所在,一旦成型并且在优势,就会一直把这个优势扩大,使得敌人无机可乘,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。
“天爷,这,这这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丘中军漂亮的脸蛋上已经全是惊骇,刚刚含笑议论的满面春风早就变成了三九天的冰寒,而一想到丘磊得知此事后的模样,他的腿肚子都是在不停的战粟!
眼前的营兵已经开始溃退了。
从长枪兵戳刺开始,已经连续向前,半条街的营兵都被戳翻在地。
开始的时候,这些营兵还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情况,有一些人还在往前头挤着。后来惨叫声此起彼伏,响成一片,后头的人也知道不对劲,有的老兵油子立刻就是身形不转,但脚步却是往后,没过一会儿,营兵的阵形变的稀薄,浮山这边的压力更轻,追击前行起来的速度就是更快,而营兵的崩溃速度也是加倍,这对登州这边就是一个恶梦,半条街都是趴在地上呻吟辗转的营兵们,不少人还疼的在地上来回的翻滚,有很多人伤的很重,虽然表面连血也没出,但内脏被打的很厉害,受了严重的内伤。
在后世可能都会丢命,在这个时代,能不能保住性命,只能看体质和各人的造化了。
等看到一地的伤者,后头的营兵也是急了,原本他们不怎么想把事闹大的,后来也干脆举着长刀和虎枪等长兵,打算和用枪杆的浮山兵好好拼一下。
但个人的力量怎么和阵列相比?
对面仍然是排的整整齐齐的横队阵形,多少人,怎么出枪,什么步伐,纹丝不乱。
虽然连续出力,很多浮山兵都是喘着粗气,累的不行。但长久的训练使得他们的手仍不抖,阵形仍然包持的十分完整,在他们脚下,是无数心志已经被击跨的对手,在他们眼前,是想以命相拼的亡命徒,但所有的一切,在长枪之下,都是土崩瓦解。
对那些真的拿刀来砍的家伙,长枪手们用劲时就越发多了几分力气,这些家伙被戳中,被挑翻,在晕迷过去之前,还是忍不住想:“凭什么?他们用的是枪尾,老子是刀尖,怎么老子被戳翻了,他们却一点事也没有?”
“不得了,这里也顶不住了,大家快带着中军大人走吧。”
营兵的将领是一直在后阵观战,但营兵崩溃的太快,结果很快后阵也不安全了,这些老兵油子心里十分清楚,再下去,很可能就是自己倒霉了,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
要是挨上一枪,看前头那些倒霉蛋的样子,疼且不说,伤的还真不轻。
要说浮山这一手也真狠,事后传扬开来,登州这边是真刀实枪,人家浮山是用枪尾,人数是六百对三千,这样登州还是输的这么惨,以后真的是没有脸面见人了。
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,现在先逃再讲。
这些将领,打过流贼的不少,和东虏打过的更多。不会逃,不见机的同僚,多少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,十几年前的辽东战场上,总兵官一死就好几个,副将参将以下的将领,死了不知道有多少。
虽然在这种情形下逃跑很伤脸面,但任何情形下都不能伤到自己,有损自身,这个原则是一定要讲,并且绝不能破坏的。
要知道,他们不过是千、把总,官小命大,靠的就是三个字:跑的快!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