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险境是难免的。
但象这样,小规模的对着明军骑兵,对方死伤惨重而死战不退的情形,却是万中无一。
特别是,这些骑兵不是将领的家丁,中间也没有要誓死保卫的总兵副将参将级别的高级将领或是文官!
就是骑兵对骑兵,如此而已!
而浮山这边,向来是打的是不入流的小鱼小虾,上一次在高阳城下的一战,打的是清兵旗下的马甲和步甲,还有几个跟役,战斗力远远比不上现在的这个场面。
到如今,双方都是明白,战场局面,只在一线之间,朱王礼八个顶住白甲的这一轮攻势,明军赢。
白甲先扫平了朱王礼等人,趁势去杀围攻马甲的明军,则是白甲赢。
而以白甲可怖的战斗力来推断,朱王礼等人,怎么看都是很难挡住这一轮的冲击了。
那个分得拔什库也是明白此理,身后的赤炎战旗迎风飘荡,这个拔什库的脸上,露出了猫儿捕鼠成功时的得意表情。
今天这一战,十分艰苦,但胜利的一方,总是在八旗这一边!
“杀奴!跟我来!”
看到那个拔什库挥动长刀,又带着几个白甲骑兵疾冲过来,朱王礼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也将自己手中铁枪一舞,虽牵动了身上伤处,但他脸上一点儿痛楚的表情也没有。
此时此刻,是汉子的唯有顶住!
什么死亡伤损,伤心痛楚的事,担心的事,战后再说。能活下来,便是什么都好说,活不下来,想的再多也是无益。
此时此刻,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拿自己是一个死人般对待便是!
只是在对冲之时,朱王礼忘了一眼在几十步外押阵的三个火枪手。他的安排和苦心,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明白没有,要是浑人们也跟着上,全折在这里,那可就太冤枉了。
现在的他,真的没有太多把握,六个白甲对八个浮山骑兵,正确的计算结果不是浮山兵赢,而是白甲赢。
这是实力的差距,虽然承认这种差距让朱王礼十分痛苦,但这是事实,为武将者,最基本的要素便是正视现实。
仿佛是有“轰”的一声,两支铁流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!
虽然加起来不过十四个人,但彼此冲击厮杀时,似乎就是有千军万马一般的凌厉气势。
朱王礼虽受伤,但还是冲在最前,他瞄住了那个拔什库。
对手是典型的女真人,眼小,圆脸,脸上肤色是又红又黑,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。头顶红色樱盔,身后赤炎战旗,典型的白甲兵军官的打扮。
两骑相隔十步时,双方互相再不观察别的对手,一方举刀,一方挺枪,都是用全部精力,把手中武器,对准了对手。
“死!”
朱王礼大吼着,将长枪刺向对方,他的速度,身形,力量,都是完美的爆发着。
对手也是用女真话吼叫着,用相同的速度和决心,对着朱王礼削砍过来。
“砰!”
两边的兵器,在半空中架在了一起。
力道相等,两个人都脱手了。这是必然的结果,不可能出现两边对砍很多下的情形。马战厮杀,决胜就是在一瞬间,谁更快,更准,谁赢。
一切相等,便是一同落马的结果。
两个军官,同时落在了地上。
朱王礼的反应更快一些,一个虎扑,便是将对手按在地上。
这不能不说是他的甲胃战了便宜。浮山骑兵,最多就是镶嵌铁叶的棉甲,而眼前这个白甲是最里层穿着锁子甲,外层是铁甲,最外是棉铁甲,三层铁甲加起来最少五十斤,十分沉重,爬起来的速度,自然是比朱王礼要慢了几分。
伸手之间,朱王礼扼住了对方的喉咙。对手自然不会束手待毙,一手反抗,推着朱王礼的下颔,一手便去摸着腰间的挂着的解刀。
“入娘你,还去摸刀,孬货!”
朱王礼大怒,蛮力发作,也不理对方的那只手抓在自己脸部和眼角生疼,挥拳直捣下去。
一拳,两拳,十拳。
渐渐打出鲜血,甚至是把对方的眼珠子打暴了起来,一股腥臭味道扑鼻而来。
“哈哈。”在此时刻,朱王礼坐在对手的尸身上,仰天长笑:“大人,我谢谢你,这身手,是你苦训出来的!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