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已经发觉十余骑飞驰而至。
“钱长史!”
马花豹眼神极佳,在马上一眼看到了在轿中发征的钱长史。
“是马将军!”
钱长史眼神中先是惊疑,接着就是透着一点惶恐,再下来,才是刻意堆砌出来的欢喜之色。
“是俺,刘帅派俺来看看城中情形,顺道看兔崽子们闹的怎么样了。”马花豹也不下马,马鞭轻轻一扬,指着眼前情形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他的话张扬之极,在场的人,稍知内情的都是皱起眉头。
此次在城中惹事的盐丁,最少有两成是刘泽清的曹州兵,这些人下手极狠,对城中的破坏也是不遗余力,没有丝毫顾忌,今日这个曹州大将入城,竟是一点曲衷隐晦的打算也不有,直接便是将实情道出。
如此看来,刘泽清对济南是势在必得!
“这个么……”
争切之间,钱长史也是不知如何说是好。说是与官员争道,这些骄兵悍将莫要惹出天大的乱子来,朝廷对武将再优容隐忍,公然破坏体制的也是肯定会大力剿杀,这马花豹是刘泽部麾下最残忍好杀的一个莽夫,惹出事来,真的是非同小可。
此时对面的情形也有细微的变化,原本是和钱长史的仪仗直直面对,后来在苟好善的仪仗后头又来了秦东主和李东主两人的随员车马,现在两个大东主虽然没有把自己的随员带到前头来,自己却也是夹杂在苟布政身侧。
钱长史瞬那间下了一个决断,当然也是叫他在后来后悔无比的决断。
他指着两个神色惴惴不安的东主,怒道:“此二人不过是城中商人,四民最末,却是仗着财雄势大,于此阻挡本官仪仗!”
“商人都这么大胆……一人十耳光。”谈笑中,马花豹也没有把两个商人当一回事,他进城来,是奉命撩拨最后一把火,就算钱长史指的是两个官员,他也是会出手。
在得到命令后,几个如虎似虎的曹州兵将就跃下马去,不由分说将两个东主从人群中拉出来,然后很熟练的戴上皮手套,接着就是啪啪连声,几乎不等人反应过来,二十耳光就是堪堪打过。
这两个东主也是商人世家出身,打落草后就没吃过这种苦头,特别是秦大东主真的是财雄势大,济南官场虽不能横趟,但好歹各衙门都要给他三分薄面,就算张守仁这样逆天的猛将也是与秦东主相交甚厚,所以秦东主从来没幻想过自己挨打,当耳光落在脸上之后,他心中最后的一点犹豫和对旧日体制的信任和依赖摔落在地,跌了一个粉碎。
十个巴掌打下来,两个东主都是口鼻出血,李东主还被打落一颗牙齿,但心中痛楚,怕是比脸上的痛要痛过十倍百倍以上。
这么一打,苟好善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,两个东主明显是奔着自己和巡抚来的,就在自己跟前被人这般痛打,偏生动手的还是这些蛮不讲理的曹州兵将,便是想还击也是毫无办法,还凭白当众落了自己的脸面。
当下闷哼一声,在轿中垛一垛脚,轿夫们会意,连忙飞速离去。
这么一走,两个东主的随从也是忙架着自家主人,飞速避开。
一时之间,府前街一片寂静,可称万籁无声。
马花豹十分得意,呵呵一笑,对着钱长史道:“我就说大帅不妨直接先开了进城来,兵将在手,还怕这些鸟官儿?不过既然大帅叫长史再使一把劲,那么我在这里已经出了手,不知道这把劲使的如何?”
今日之后,怕是苟好善也没脸在省城继续呆着,而倪宠躲着不露面,这样一来,刘泽清入城也是势无可挡,放眼济南城,各方势力是被压服,就算朝廷不情不愿,又有谁够资格?
钱长史心怀大畅,笑着对马花豹道:“马将军此来,好比是一力降十会,我们再继续看看,看看谁还敢继续为仗马之鸣。”
“这么文绉绉的话俺不懂。”马花豹一挥臂,身上的铁甲甲叶哗哗直响:“俺只知道,谁不服俺大帅,俺就宰了他!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