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喊大叫,但所有人都事不关己熟视无睹。
忽然,一个鬼佬模样的流浪汉一把抢了一个行人的包,男人奋起直追——
高仓健打了一台‘红鸡’的士,但发现没开出多远,前方就有救护车和警车,车灯闪烁,十分刺眼,周围的车辆寸步难移。
车队之中,喇叭声、咒骂声此起彼伏。
周围人就像是在吃染血满头一样,脸上表现得是一副兴趣使然的模样。有军装差佬在维持秩序,粗暴的推开围观的群众,驱散这些嗜血的看客,就像是网络时代那些吃瓜的群众,他们可能一直在兴高采烈的助威、呐喊。
前边的司机探出头瞧着热闹。
“甘霖凉!!”用拳头用力的砸着方向盘上的喇叭。
“你不关心吗?”
高仓健紧了紧风衣,试图从倒车镜捕捉到对方的目光。
“阿sir!我tm的当然关心!!”司机厉声道:“我特么堵在这里,损失不少钱!!”
高仓健侧过头,再次目视窗外:医生与护工在从车子里拽出一个受难者。
“艹!”
司机猛烈的一打反向盘,轰了一脚油门,逆向超过了前边磨蹭的汽车。
轮子卷起水洼的脏水全都溅在了医生和护工的白大褂上。
雪白的大褂溅上了密密麻麻的泥点。
镜头拉回来,高仓健闭上眼。
“对了,你说你去哪?”
“离开这里就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离这越远越好……”
鸣笛声、吼叫声、摩擦声再次涌上来,嘈杂的声音让他的心跳也越发剧烈,天阴沉下来,一点一点渡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。
镜头转场。
警局的墙壁上,一张张通缉令组成的照片墙随着镜头慢慢下移。
忽然,坐在长椅,手捧着两杯咖啡的梁朝玮的脸出现在镜头内,他正好坐在通缉令照片墙的下边。
水平视点会让镜头更符合人眼视点,也会让焦躁不安的梁朝玮完全暴露在荧幕上。
“嘿嘿——我来找老麦克报道……”他拦住一个警员,烦躁的道,“我已经傻坐半个小时了!”
“老麦克?”
路过的警员一脸错愕,“没人告诉你他已经去开车,赶往案发现场了吗?”
镜头转场。
昏暗的房间中,闪烁着相机的闪光灯。
“有人听到他们互相谩骂和争吵,持续了最少两个小时……”
镜头慢慢上拉,一个死尸趴在血泊中,起居室墙壁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,一个低沉不耐烦的声音在陈数着案例,旁边还有差佬举着相机拍照、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在采样。
“听到了枪响,现场狗血淋头。”
“肯定是冲动犯罪。”
“或许吧……看墙壁上的血渍就知道有多冲动。”
“所以我们只要做完报告,就可以顺利结案了。”
黄铜色调的画面内,高仓健穿着一双棕色皮鞋,慢慢从案发现场朝着外边走去,景深之处,传来同事的潦草敷衍的对话。
地板咯吱咯吱的响,右上角挂着一盏日式的小吊灯。人物身上的光线很暗,镜头有意无意把前面一个小冰箱给突出来。
“女房东说他们并不是夫妻,但是自1989年5月,他们一直住在这里。”
毛发浓密的林雪叉着腰站在门框中,像极了一个‘囚’,嗡着嗓子,粗声道:“男的是沙田那边一家叫壹零贰肆火车头电影厂的拷贝工人,女的在红隧做收费员上夜班。要我说,这个工作谁坐久了都会疯,我和你打赌,她的律师一定会拿这个理由帮她申请精神鉴定,你赌多少?”
高仓健扮演的老麦克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,目光却被冰箱上贴着的几张水彩画和填色本给吸引。
镜头对准了飘起的彩笔画,可以看出,颜色涂的不怎么样,小家伙还不确定能把颜色涂在线条以内。
他弯下腰,掏出花镜戴在鼻梁上。
“孩子看到了嚒?”
“沃特??”
“小孩子。”他直直的盯着冰箱上贴着的彩笔画,重复问。
“这特么算什么问题??”
毛发浓密的林雪好似被激怒了,来回渡步,敞着怀,露出腰间明晃晃的‘点三八’手枪,他背后,一扇彩色玻璃,透着光——上边爆满了一滩血。
他愤怒的挥着手骂:“我告诉你,老麦克!我他么受够你了!你终于要走了,我简直快乐的想要去钵兰街喝上一杯,你要知道,这么想的可不止我一个人!”
咄咄逼人扯着脖子继续怒骂:“小孩看到了吗?老特么问这种问题,谁特么在乎一个他看没看见?检方可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去指征他那该死的妈杀了人!”
说着,指了指屋里倒在血泊中的男尸,“这个扑街死了,就是那个白痴女人杀得!就这么简单!其他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,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