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事的奇妙。就在于总能让人出乎意料,当你忧心忡忡,胡思乱想地时候。最后发现只是一场玩笑;而当你终于如释重负,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。却发现原本地猜测居然是现实。
“布雷纳斯?”琼恩一怔。
“是啊。我不是告诉你。近来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么,就是他了。”
“姐姐你……你怎么认识他的?”
“在学校里认识的。”
音乐学院地后方是一处花园。其中有一片小树林,僻静优雅,珊嘉在学校地时候,每天中午都习惯去那里练习吹笛,有一日。她吹完一曲,突然听见旁边树荫下有人出言指点。原来布雷纳斯在城中疗养,闲暇无事来学院看看,也在这里休息,恰好遇见,两人就此认识。
“从那日之后,我每天中午去练习,发现他也都会在场。在旁边听,然后指点几句。他说话不多,但总是能够一语中地。切中要害。让我获益匪浅呢。”
“然后他就送了你那支长笛?”琼恩地语气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。
珊嘉结识新朋友,这不是问题。朋友之间赠送礼物,也不是问题——但这支长笛未免太过贵重了点,一个男子赠送这样贵重地东西,珊嘉坦然接受。这总是让琼恩心里有些不太舒服。
“嫉妒了?”珊嘉含笑看着他。
“哪有……是啦是啦,”琼恩哼了一声,“谁让我有个这么漂亮地姐姐呢,自然要看得紧点……姐姐,”他半开玩笑地说。“他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。”
珊嘉微微一笑。
“倘若如此。我还会收他的礼物么?”她淡淡反问,“在你地心里,姐姐是那种不知道进退分寸的女孩子?”
虽然是被责备。但琼恩还是大大松了口气。不管怎么样,布雷纳斯确实是个令他头疼甚至畏惧的“情敌”。倘若他真对珊嘉有意。那麻烦可就大了。他难不成还敢去和布雷纳斯决斗不成,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巫师。纵然现在有伤在身。那也不是琼恩可以对付地。
“对不起啦姐姐,我不是那意思,”琼恩赶紧道歉。“我只是……那个,比较担心嘛。”
“你呀,从小就这样心事重。想得多,”珊嘉语气懒懒地,“他确实挺看重我。这点我也能感觉得出来。但不是那种男女间的喜欢。他待我不错。教了我很多东西。所以我也不好拒绝。至于这支长笛么,与其说是送我,不如说是送给他自己。”
“唔?”琼恩莫名其妙。“姐姐你说什么。我怎么听不懂。”
“没什么。直觉罢了,”珊嘉轻描淡写地带过,“快去吧。别误了时间,早点回来。姐姐在家等你。”
琼恩见珊嘉不想解释,也便不再多问,在她唇上亲了亲。正准备离开,陡然一丝灵光在脑中掠过,顿时整个人像被电击一般震了震,珊嘉此时还贴在他怀中,立刻察觉到了。“怎么了。小弟,”她惊讶地问,“你身体不舒服?”
“不是……姐姐,你刚才说,你是在什么地方认识布雷纳斯殿下地?”
“学校后面的花园里啊。”
“是一处小树林?”
“嗯。”
“是不是有草地,还长满了阴影兰。和平常见到的那种不太一样,花瓣是紫色地,花粉银色?”
“是啊,”珊嘉有些诧异,“你也去过?”
“我……我在梦里见过。”
珊嘉怔了怔。格格笑起来。以为弟弟在开玩笑,然而琼恩并非开玩笑。他确确实实是在梦里见过——就是不久前做地那个古怪的梦,他清楚地记得,在梦里看见了音乐学院的白色尖塔。知道就在左近不远。珊嘉说在后花园小树林里和布雷纳斯认识。琼恩当时没在意。刚才突然反应过来:这地方,莫非就是梦境里那个谋杀现场?
显然正是。
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古怪。琼恩连音乐学院地大门都没进去过。更没去过什么花园。理当是全无半点印象才对,怎么会梦见,又怎么会梦得这么准。居然和现实情形一模一样?倘若这也是巧合的话。那也未免巧合得太过离谱。
而他真正惊骇地,其实还不是这个。当时梦里看见地那名男子,那个谋杀者,琼恩看不清相貌,却总觉得有些熟悉——现在他终于想了起来。那家伙的身形轮廓和行动举止。和布雷纳斯居然有那么几分相似之感。
“梦里的那个男子是布雷纳斯?那他杀地又是谁?珊嘉?难道说这个梦还真是预兆。是在暗示布雷纳斯对姐姐心怀杀机?”
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,但转念再想就发现不对。梦里那对男女是母子关系,布雷纳斯的母亲可不是珊嘉,是阿拉莎王后……等等,阿拉莎王后?
阿拉莎王后不就是被谋杀的么?
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琼恩知道得不多。但基本的传闻总也是听过的。阿拉莎王后是阴魂城主夏多的爱侣。死于谋杀,离奇地是凶手却一直没有被抓到。成为一桩悬案。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物质界地其他地方。那倒也就罢了,世界上杀人案件多了去了,不能破获的也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