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前一步呢。
“说起来,小雅就是比我们聪明啊……”扎瑞尔笑着感叹,有意无意地看了对面的黑衣少女一眼。
“嗯。”凯瑟琳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“事情都是我们在做,麻烦都是我们解决,她总是等着坐享其成就好,”魔姬半真半假地抱怨,“真不公平。”
凯瑟琳不置可否。“你说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?”
“是啊,她还真是有决断。前尘旧事,尽数抛却,昔日恩仇,一忘皆空,”扎瑞尔依旧笑盈盈的,语气中却满是讽刺,“所以我一直说,小雅最狡猾了。”
狡猾吗?或许吧,但能够完全放弃过去的一切,斩断因缘,泯灭记忆,从头再来,只为了今日的相伴相守,这份勇气和坚持,即便是凯瑟琳也不得不正视,甚至是敬畏,可不仅仅是“狡猾”两个字能够概括的。
曾经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,纵然最后反目成仇,但在凯瑟琳心中,到底还珍藏着那一份友谊,不愿恶语相向。而且真要说起来,两人之所以走到那一步,也不全是对方的责任,平心而论,还是自己有错在先吧。
凯瑟琳默然不语。扎瑞尔瞥了她一眼,不动声色。“无所谓啦,”魔姬自信满满地说,“这一局才刚刚开始,虽然被她抢了先手,但究竟谁胜谁负,尚未可知呢,至少这一次,我是绝不会轻敌了。”
“而且这次不用以一敌二了,”她补充了一句,“姐姐你说是不是?”
没头没尾地突然冒出这一句,换了别人还真要犯迷糊,但凯瑟琳自然不会。要说起来,当年之事,岂止魔姬念念不忘,她又何尝不是耿耿于怀。只是……站在不同的立场,自有不同的结论,是非对错这种东西,原本也就很难说得清楚,局外人尚且难以判断,何况她们都是身陷其中。但不管怎么说,确实如扎瑞尔所言,至少这一次,是不会出现一对二的局面了。
当然,也不会反过来二对一就是了。
“其实如果可以的话,我还真想和姐姐联手,”扎瑞尔用惋惜的口气说,“那样的话,就无往而不利了。”
对于这个提议,凯瑟琳连出言拒绝都没兴趣,直接沉默以对。扎瑞尔也不以为意,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,她原本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。
两人说话之间,雾气幻化出的画面正一幕幕地流动。
维若拉突然说话了。“看着我,”她说,声音有些奇怪的发颤,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琼恩不解其意,依言看去。双方视线相交,他顿时便是一怔,女巫师的眼睛原本一直都是灰蒙蒙的,像是笼罩了层淡淡雾气,让人难以看透;此刻却是云开雾散,清澈如溪,明亮得惊人。在眼眸深处,仿佛有一粒莹莹微光跳跃闪烁,捉摸不定,琼恩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便被吸引过去,他正要细看,便见那点微光陡然浮上,轰地绽开,刹那间光芒大放,刺得他几乎眼睛都睁不开来。
中陷阱了?
琼恩脑中转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,但随即便又自行否定了,意识没有感应到攻击讯息,预先附在身上的防御魔法也没有任何反应。大约两秒钟后,光芒敛去,他的视觉渐渐恢复,便见在女巫师的双眼之中,数以千计的字符闪闪发光,纵横排列成文。那些字符明明极微极小,然而他却看得清清楚楚,纤毫不差,仿佛是直接印入脑海中一般。匆匆浏览了一遍,琼恩的神情顿时变得很古怪。
这是一份资料,记录了一个名为“**高涨”的奇异法术,顾名思义,其作用便是能够令人发情。类似的东西,琼恩之前也不是没见过,烛堡里就收藏有一本《粉红之书》,号称是“**魔法大全”,记载了上百道用于床笫之间的法术,他初见时兴奋不已,还瞒着梅菲斯偷偷抄录了一份,打算暗中研习,但实际试过才发现,这些法术大多名过其实,效果平平,有些甚至纯粹就是用来搞笑的,不由得大失所望。然而此刻,他在女巫师眼中所看见的这道法术,却明显与之相异。
时过境迁,当年去烛堡时,琼恩初出茅庐,刚刚从学院毕业,如今却已经是凝成真名的高阶巫师,这几年在外多有历练,眼光见识均远非昔日可比。只是简单浏览,他便看出这道“**高涨”不一般,其实际效用如何且不谈,单单只论文字,结构细密严谨,思路别出心裁,删繁就简,用语精到,毫无枝蔓繁冗,绝非寻常手笔,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写出来的――至少琼恩自度就办不到。
在这个世界上,魔法学虽然已经算是比较发达,但距离“标准化”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。像阴魂城、银月城、塞尔这些地方,建有历史悠久、名声显赫的巫师学院,同学之间所学大多相似,但这毕竟是少数情形。大多数巫师都不是学院派出身,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,往往是跟在导师后面做学徒,逐渐成长起来,其所学通常大有歧异。即便是学院派出身的巫师,因为分属不同体系,彼此所学也不尽相同。举个例子来说,同样一道法术,琼恩会,凛也会,施展出来的效果也类似,但若要他们分别阐述其原理、技法、诀要,肯定就有很多地方不一致。从某种角度来说,这也算是“殊途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