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下楼去了。
琼恩确实不懂,他只是觉得凛对诺娃的态度有点怪怪的,不过转念一想,毕竟这个“阿姨”复活得出乎意料,甚至可以说莫名其妙,连艾弥薇都接受不了,凛的表现有些异常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他帮卡琪安排好房间,正往回走,准备去看看艾弥薇,诺娃忽然把他叫过来。“明天中午之前,你能把药水配好吧?”
“应该可以,”琼恩奇怪,“可是你不是说......”
“我又不是巫师,怎么会配魔法药水呢?”诺娃说,“难道我不在的这七年里,制作药水的技术已经公开普及了?”
“那倒没有,但伯母你不是说你会做吗?”
“是啊,我平常都是给渡鸦发个指令,然后药水就做好了——这就是我做药水的方法。”
难怪你说很简单,连草药都不用。巫师配置魔药还要折腾半天,你只要吩咐一句就有了,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强的大巫师啊。
以前是渡鸦效劳,可是现在渡鸦已经不在了......好吧,琼恩懂了。“我去做,马上就去。”
“嗯,抓紧点,”诺娃说,“你也听到了,我已经答应卡琪,明天上午就会拿给她的。”
“明白!”
琼恩回到自己房间,从次元袋里拿出全套的炼金术装置,在空气中依次排开。做魔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,虽然炼金术是他的专业范围,祛疤药水也不算多么高阶的魔药,但准备工作仍然要做足。只是越做他越感觉不对劲,本来是他答应了卡琪,魔药做好了,自然是他的功劳。琼恩倒没想过要用这功劳去换什么,卡琪家已经败落,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报酬,但总归是份人情吧。怎么现在这份人情被诺娃拿走了,事情却还是自己在这里加班加点地做呢,总觉得哪地方出了错啊。
而且,诺娃拉拢卡琪做什么?
琼恩可不相信诺娃单纯是看卡琪可爱,起了怜惜之心,再说就算诺娃不说话,琼恩还是要给她做魔药的。一个邪神大祭司,做任何事情,按照阴谋论来推测都不会错。然而卡琪的背景,琼恩之前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,家道中落的贵族,仅剩下她一人,无权无势也无钱,说得功利点,没有任何可供被觊觎的地方,除了她自身之外。倘若把伤疤祛除,卡琪倒还可以算是个小美人,放在琼恩的这些妹子中间,也没有差距太明显。但诺娃自己是个女人,卡琪就算再漂亮,对她又有什么意义?难不成她和凛一样,是个蕾丝边?
总感觉不太像啊。
算了,不想了,就当做诺娃一时心血来潮吧。
琼恩开始做魔药,很快就精神完全沉浸进去,心无旁骛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满意地拿起试管,将金黄色的、半透明粘稠的药水倒入水晶瓶中,将瓶口封好,重重地吐了口气。
“做好了?”背后传来少女的声音。
琼恩回过身,看见穿着白色衬衫的金发少女坐在床边,他沉住气,仔细在胸口部位看了片刻,和记忆中进行对比,发现仍然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,“艾弥薇?”他试探地问。
“是我,”少女没好气地说,“你不至于吧,难道以后每次见到我,都要盯着胸先看半天?”
“因为你们真的很像啊,”琼恩抱怨,“而且穿衣服也都一个样。你们能不能商量一下,搞点差异化,比如说她挑几种颜色,只穿那些颜色的衣服,你就别穿了,这样方便我们辨认,否则真的很容易混淆啊。”
“要说你去说去,”少女说,“而且,为什么是她先挑颜色?”
“那你先选几种颜色,我去和她商量。”
“可以啊,黑白灰红橙黄绿青蓝紫,我就选这几种颜色,其他的都归她好了。”
......你打算让她穿什么,透明装吗?
琼恩不敢说话,不过看一向沉静理智的少女发点小脾气,也是挺有趣的。“你没事吧?”他问。
“还好,就是头还有一点疼,”艾弥薇说,“宁神药水还有吗,再给我一瓶。”
“有,”琼恩从口袋里摸出来,“还有三瓶,你都拿着吧,但这东西不能频繁使用。虽说理论上是没有副作用,但喝多了总不太好。”
“我知道,”少女将宁神药水收起,“你在做什么呢?”
“给卡琪的祛疤药水。”
“难怪,我刚才还看见她了,说会在这住几天,”少女说,“怎么了,你看上她了,想给我们再找个妹妹?”
艾弥薇是唯一知道琼恩的地球记忆的人,琼恩在她面前也不必做任何掩饰,在一起待得久了,琼恩有时候胡说八道,叫嚣要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,让你们有很多姐妹之类的话,少女多少也学到了一点。她这么一说,琼恩反而彻底放下心来,知道的确是艾弥薇而不是诺娃了。“没有没有,”他说,“是路上碰到的,伯母邀请她过来住几天。”
“她不是我母亲,”少女的语气冰冷,“你不用叫她伯母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琼恩觉得很为难,不许叫伯母,难不成他直呼其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