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人。
但梅菲斯说服了他。
“首先,舞蹈女士是善良地神祇,是卓尔走向光明的灯塔,是罗丝黑暗中的唯一曙光。扶持善良,对抗邪恶,这是正义地行为。”
“好像是这样,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,”琼恩懒洋洋地摊开手,“我又不是圣武士。”
“我是。”梅菲斯微笑,“所以这样做会让我高兴——这个理由够不够?”
“……足够了。”
“其次,”梅菲斯说,“你不是打算建立一点自己的势力吗?现在正是好机会。”
“这不太可能吧,”琼恩皱眉,“伊莉丝翠地教会不是有个选民领袖么,她叫什么来着……”
“葵露。”
“对啊,有她在,我又能做什么。”
就算真能做什么。只怕梅菲斯也不会同意吧。
“我也没说要打她们的主意啊,”梅菲斯说,“晨炼城里,可不仅仅只有舞蹈女士的信徒吧。”
琼恩怔了一怔,反应过来。
晨炼城中,此刻不但有六十名伊莉丝翠信徒,还有将近一百名维伦和齐雅温纱丽的信徒,这些人能够杀出重围逃遁至此。自然也都不是泛泛之辈。如今他们既已经失去神祗庇佑,又不曾听说有葵露这种领袖人物统领,正可以招揽,以为助力。
“就凭你我?”
“还有我们的盟友,”梅菲斯说,示意走在前方的阿忒妮。精灵穿着皮质长靴,脚步非常轻快,落地无声。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,“我们现在的实力占优势。”
“他们会屈服?”琼恩有些怀疑。
“邪恶之徒也自有邪恶之徒的好处,”梅菲斯说。“他们不会为了信念而坚持,尤其是卓尔。”
“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投降罗丝。”
“他们都是原本教会中的高层,投降罗丝不会有任何好处,”梅菲斯解释,“越虔诚地信徒。尤其是高阶牧师,和神祇距离越近,他很难再接受其他神祇了。”
这个道理琼恩也知道点。牧师是神祇的仆从,是神祇的代言人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神祇在凡间的化身。越高阶的牧师,越虔诚的信徒,他和自己神祇的契合程度就越高,也因此才能够被赐予更高阶的神术。但反过来说,他也就越难以再接受另外地神祇。换句话说,他就像是个模型,已经被塑造成非常适合他的神明的形态了——但也因此更难以改变成适合其他神祇的形态了。
罗丝并不是善良宽容的神祇,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凡人从来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,这些维伦和齐雅温纱丽的信徒在原本的教会中是精英,倘若投靠到罗丝麾下,那便立刻沦为最底层地打手甚至炮灰,他原本的权势和地位只会成为恶毒嘲笑的对象。在这种情况下,这些卓尔能表现得如此“忠诚”,也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“可是现在他们地神祇已经被摧毁了呀,”琼恩说,“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,班恩在动荡年代死去,他的很多信徒就不肯投入希瑞克教会呢,”梅菲斯说,“十年之后希维姆崛起,依旧有大批的信徒来投奔。”
提到希维姆,琼恩脸色微微一暗。昨天晚上他和梅菲斯拜访了从阴魂城来的几位巫师,已经打听到了班恩复活地具体详情。动荡年代中,诸神以圣者形态行走大地,黑暗君主班恩被摧毁,神职被希瑞克继承,然而班恩的教会虽然被重创,却没有分崩离析,完全毁灭,而是依旧延续。十年之后,希维姆——班恩和一位强大的恶魔所生之子——成为神祗,以班恩地名义号召,重建教会,很快又积聚了大批信徒。
去年深秋的某个夜晚,所有的希维姆信徒都做了同样一个梦,他们梦见自己的神祇被碧绿的火焰包裹,熊熊燃烧,然后身躯炸裂,班恩从中出现。很快,整个大陆都流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:黑暗君主取代了希维姆,再度重返这个世界。
当琼恩听到这些的时候,不由得微微心惊,既然班恩是通过杀死自己儿子而复活,那巴尔也极有可能玩这一手,而最有可能的对象,毫无疑问就是梅菲斯了。但圣武士自己倒不怎么担心,她体内虽然有大量的巴尔神力,却被提尔和黎明之石双重压制,只要不触动母亲的诅咒,那就暂时无事。
这些和神祇有关的事情,琼恩原本就了解甚少,看她面色平淡,眉宇间并无忧色,全然不以为意。也就暂时放在脑后,不去多想。只是现在听她突然提起,难免心中又是一动。
“放心,我和希维姆不同,”梅菲斯看了看他,微微把脸侧了过去,“其实希维姆有这个下场,继承部分班恩的神力倒在其次,他真正地错误。在于以班恩的名义号召信徒。”
“唔?”
琼恩的宗教学非常差劲,也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,但梅菲斯也不再多加解释。“不要说班恩,”她说,“就是巴尔,现在都依然还有一些忠实信徒呢。”
“是吗?”琼恩这次倒真正吃了一惊。
“我遇到过。”梅菲斯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神明是很难被真正杀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