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的仵作姑娘,这几个兄弟是大理寺的公差,是来查案的,你务必知无不言。”
徐栎!戚浔想到张迅早前所言,下意识往他脚上扫了一眼,他便是那个因好酒偷酒遭了断趾之灾的,戚浔先走到几人身后去看正在用的铡刀。
刀身锃亮,刃口极利,这是一把极新的刀,戚浔未发现任何卷刃裂口,而铡刀台不见任何锈迹,一堆草料堆在两旁。
“带我去看看另外两把。”
三把铡刀在三个仓房,徐栎带路找到另外两把,其中一把年久生锈,被摆在角落里落满了灰,另外一把,则是在最靠近马厩的仓房里。
这是一把老刀,其上有裂口数处,卷刃三处,大抵昨日用过,铡刀台上的草料还未收拾干净,戚浔蹲下来细看片刻,却未见任何异常,就在她怀疑自己猜错了之时,她一眼看到了铡刀底座上的古怪。
驿内铡刀比寻常所见更大,底座之上嵌着刀槽,更为牢固,亦能铡大捆之物,戚浔蹲下来检查刀槽与底座间的缝隙,问道:“此刀可修过?”
徐栎摇了摇头,“不曾修过。”
戚浔左右看看,一眼看中了周蔚腰间佩刀,她将刀一把拔出,用刀尖去撬那刀槽,周蔚和张迅对视一眼,也不知她要做什么,很快砰的一声,刀槽被她撬了下来。
戚浔将刀扔给周蔚,将那刀槽拿起来看,只见刀槽与底座之间的缝隙里光洁如新。
戚浔沉了脸,问徐栎,“腊八那日白天,是谁用这把铡刀了?”
徐栎仔细想了想,“李旸,是李旸在用。”
戚浔看张迅,张迅立刻出去找人,很快,李旸被带到了仓房内,戚浔问他,“腊八那日你何时用的这铡刀?”
李旸有些莫名,“那日该我铡草料,我从早到晚一直在用,兄弟们都能为我作证。”
他说完话,徐栎在旁点头。
戚浔眉头拧了起来,见她沉默,周蔚问:“怎么了?这铡刀有问题?”
戚浔指着那光洁如新的缝隙,“这是把老刀,里头不该如此干净,是有人用了刀,还卸去了刀槽,而后将底下清理过。”
周蔚猛然想起余鸣的尸体上并无刀槽卡过的痕迹,凶手分尸前必定将刀槽卸下,可此人白日一直在用刀,也有人作证,他总不可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分尸。
“章老伯出了何事?”这时李旸忍不住问。
戚浔抬头便见他们皆是神色关切,她心知瞒不住,便道,“章老伯被人谋害,已经过世了。你们昨夜在何处?今天早上何时过来的?可曾看到谁去找过章老伯?”
章老伯的死吓到了他们,徐栎吸了口凉气才道:“我们昨夜在睡觉,今天早上李旸先过来,我刚来半个时辰不到,其他弟兄也差不多,今日活多,我们都没往章老伯那去。”他面露悲色,“谁害死了章老伯?他从不与人黑脸,谁要害死他?”
“大理寺还在查。”戚浔又问:“你们这两日可发现章老伯有何奇怪之处?或者,他可曾与你们说过谁有古怪?有人帮他去东边做活吗?”
李旸和徐栎茫然的对视一眼,李旸摇头,“没有,我们干的活儿不一样,起来的时辰也比他晚些,大家都想多睡会儿,这两日他并无古怪,也未曾与我们说过什么。”
徐栎听到此处道:“不过他昨日与来送酒菜的黄老伯说了许久的话。”
戚浔蹙眉,“此人是谁?”
“是莲花村的,每三日送一次酒菜,他与章老伯算是旧友,每次来二人便会说会儿话,章老伯若真是有何不便的私话,也多半会对他说。”
徐栎此言让戚浔等不得,她令人搬上铡刀去找宋怀瑾,亦很是期待,倘若宋怀瑾找到了腊八那日挑竹筐的人,而那人刚好不是章老伯,凶手便现形了!
她急匆匆寻到宋怀瑾之时,只看到刘义山在问一个面生的衙差,刘义山道:“你确定是早上不是下午?”
那衙差道:“章老伯不是每天早上来吗?那时差不多是卯时初刻,天还黑着,属下正出来小解,看到个挑着竹筐的人影一闪而过,必定是他无疑了,白日未见他来。”
宋怀瑾有些失望,戚浔亦怀疑自己想差了,章老伯是早间来的,李旸用了一整日的闸刀,与余鸣的死无论如何对不上,因余鸣午时分明还活着!
她只觉自己何处被蒙蔽,却又想不通凶手的诡计,只得先将黄老头告诉宋怀瑾,宋怀瑾一听立刻令人去莲花村请人。
他又叹了口气道:“锅炉房附近也未发现什么,章老伯亦死的突然,至于那十二年前的事,驿站驿差更换极快,刘驿丞前一任的驿丞听说已经病亡了,要去找当年之人极费功夫,而杨运还看到辛原修去了世子的院子,此处也无法解释,卯时发现辛将军死了,世子和其他人一样来的很快,章老伯的死自然与他无关。”
“章老伯的死与世子无关,余大人积血里的药渣已有解释,陌刀也并非凶器,便也与世子关系不大了,只是我还想不通凶手的作案手法,至于辛将军——”
戚浔又将验辛原修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