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拍蛮17(3 / 4)

,你便立刻给你姐姐办丧事,衙门那边都好说话。”

李廉也道:“不错,最多三两日功夫,若是需要帮忙,你只管开口。”

周蔚亦关切地道:“你节哀。”

戚浔只觉这场面有些荒诞之感,面上应着,心底却滋味复杂,傅玦这时道:“剩下的差事交给你们,本王送她回去。”

宋怀瑾和李廉连忙应下,戚浔与众人告辞,跟着傅玦上了马车。

上了马车,二人也无话,等马车快要离开巷子,傅玦才道:“她是执念太过,非要想法子留在京城,但凡放弃指证你,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,你不必多想。”

说至此,傅玦语声一凉,“她走到这一步,对你我,也有利处。”

戚浔一时想到了江默当初的话,她是不愿让江默手上沾血的,可没想到该拦的拦了,该救的也救了,却是戚淑自己葬送了自己性命,戚浔自不会因她而悲痛,只有一无辜之人被凶手害死的悲悯,再想到本不应该到这个局面,又觉得颇为荒谬苍凉。

“我知道。”戚浔想到了国公府那天晚上,“那一夜在国公府,我与她争辩之时便看到她神色异常,后来她病发,我也想过,她若是就此死了,我便可高枕无忧了,只是到了最后,还是下不去手,却没想到她还是未活得下来。”

傅玦望着戚浔,忽然道:“不恨她吗?你那时候便是不救她,也是有情可原。”

戚浔抿唇道:“恨,又恨又怕她,但终归是一条人命,我这双手验过许多死者,他们各有各的苦楚,也有些人的确罪大恶极,这些时候,我总是站在公理的一方,帮他们伸冤,帮他们陈情,这也是我所求的,因此我无法给戚淑判下死罪,下不去手。”

傅玦眼底暗沉沉的,出口的话却低柔,在这昏暗的车厢里,带着某种诱导意味,“但你到现在都未曾得到公理,族中冤屈也未伸,你帮了别人陈情,却无人帮你主持正义,心中的仇恨不会越来越深吗?”

戚浔愣了愣,“人不能只带着自己的仇恨过活,只有相信会有真相到来的一天,才会坚持到如今,公理与正义,的确很遥远,可就算最终没有降临在我身上,那我也希望,这世上受冤受屈之人,能少一个便是一个。”

傅玦沉默下来,可戚浔却觉得他的目光愈发灼人,好似实质一般笼住她,她一时赧然,“都是些大话,不过是整日与死人为伴,做些旁人不敢做的活计。”

傅玦忽而道:“很多年前,我也是满心怨憎之人。”

戚浔微微一愣,傅玦极少对她讲自己的事,她凝神听着,傅玦继续道:“后来父亲将我扔在战场上,我看到许多士兵在我眼前死去,看到西凉的铁蹄践踏掠夺大周的土地,忽然便觉得,那些怨憎都轻了。”

他微微倾身,“仵作与死人为伴,那我们是一样的,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。”

戚浔的心跳的又重又快,她不知傅玦说的怨憎是什么,可联想到傅玦临江侯私生子的身世,只觉得必定与此有关,而傅玦故意说这些,似乎是为了安抚她,又似乎在对她说,他完全明白她的心境历程,他也是如此过来的。

戚浔心头温热,却又垂眸道:“但我……我与王爷终究不同,我只能顶替别人的姓名活着。”

傅玦欲言又止,忍不住拂了拂她额际碎发,“总有一日,你会叫回本来的名字。”

他顿了顿,“叫回,渺渺。”

这陌生的两字,仿佛在傅玦舌尖打了无数个转,落在她耳中,莫名有些缠绵意味,戚浔怔怔的看着他,心跳急乱,一丝令她心口酥麻的暖流瞬间蔓延去四肢百骸。

见她呆住,傅玦笑了一声,“如今应当只有我这样叫你。”

他语声悦耳,像是十分满意,戚浔捏住身侧的裙摆,面颊热的厉害,根本不知如何回应这份亲昵,她有些心慌,只觉傅玦再这样待她,她心底那些小心思便要掩不住了。

见她人显然走神了,傅玦安抚道:“你放心,只有在无人时我才会这样叫你。”

戚浔的指节猛地攥紧,呼吸亦变轻,她心跳声越来越大,大的自己都能听见,而她也是第一次觉得,这个已经快要被她忘记的陌生名字,竟是这样缱绻动人。

将人送到家门口,又看着戚浔进院门傅玦才离开,待回到临江王府,傅玦边进门边吩咐道:“叫人去城外找一块合适的墓地,再买一口薄棺,到时将戚淑安葬了,莫叫她管这些事了。”

林巍眼底微亮,“是!”

……

宋怀瑾和李廉将杨咏的宅子搜查完,带着此前未找回来的油纸伞和纸灯笼回了衙门,此时的杨咏已经被押入牢房,他脸上始终挂着怪笑,丝毫不惧即将到来的审讯。

李廉吩咐将人押到审讯之地,等他们一进门,便看到杨咏歪着身子瘫坐在地,跪都懒得跪,而看到他们进来,杨咏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,半分都不紧张。

宋怀瑾在刑案之后坐定,由他主审,他一拍惊堂木,杨咏不仅不怕,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古怪的笑出了声,“大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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