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的我便想不起来了……王爷,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选谁去西凉,谁就会被谋害?”
齐明棠和吕嫣都死了,如今只剩下杜玉萝一人,接下来,多半会选定她嫁去西凉,若真是选谁谁被害死,那杜玉萝自然也十分害怕。
傅玦便道:“与西凉联姻之事关系不大,你暂不必担心,陛下会等案子结案之后再行议定联姻人选。”
杜玉萝松了口气,傅玦心知症结还在淑妃宫中,便也不多留,杜玉薇姐妹二人将他们送上马车才又返回。
马车里,傅玦道:“还得入宫一趟。”
戚浔想到那周全福之事,又问道:“王爷可查出周全福从前的旧事了?”
傅玦面色微沉,“有些古怪,查了宫中记载,周全福的确是四十六年之前入宫的,入宫之时九岁,而他离宫,乃是在陛下登基之后,陛下登基全无阻碍,太后也手握大权,周全福年过半百,按照规矩也可出宫荣养了,便求得恩典,带着丰厚赏赐回了老家。”
“他的位份晋升倒是留有文书,但文书上所言寥寥,并未记录到底为何被太后看重,唯独能找和他年纪相仿的老太监查问,但在暗处问了几人,都说他当时是忽然被太后看中,后来便逐渐被太后宠信。”
戚浔蹙眉,“可是有何过人之技?”
傅玦摇头,“没有,这也十分古怪,周全福除了性子圆滑些之外,未听宫里人说他擅长什么,而他到太后身边之时,已经三十四岁。”
“那便是二十一年前?”
“不错。”傅玦缓声道:“那时,太后身边本有个得力的太监,周全福到了太后身边之后,那太监因为犯错被太后赐死了,后来周全福便成了她身边的掌事太监,那被赐死的太监倒是有些记载,说是他害死了两个宫女。”
戚浔不知宫内纷争,实在想不出,二十一年前周全福凭何被太后看中,而一听害死了两个宫女,戚浔敏锐地问:“掌事太监害死宫女?可有说如何害死?”
傅玦道:“记录的十分隐晦,但多半……”
傅玦说至此,话语忽而一顿,换了个委婉的说辞,“太监不能娶妻生子,但有些得了脸面的太监,会与宫女结成对食,虽不能人道,但也想享乐鱼水之欢,于是便有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——”
这便是说,两个宫女,是被太监的淫邪之术残害死?
戚浔不知到底是哪些门道,但也想得出,能害死人的,必定是残虐至极,一时心底微凛,“幸而此人已被处死。”
“这都是旧事了,此人死后,周全福便逐渐得太后倚重,后来成了太后身边第一掌事太监,按照宫人的话,他是大器晚成,不过宫里主子挑选奴才,一来忠心可靠,二来,多会挑选年轻机灵的,三十来岁得了看重十分少见。”
傅玦的话,令戚浔更好奇二十一年之前发生了何事,马车辚辚而动,出安平坊直奔御道,又一路朝着宣武门而去,不多时,巍峨的宫城遥遥在望。
到了宫门之外,傅玦带着众人下马车步入门楼,直奔崇政殿而去,要去淑妃宫中查问,自然要先面圣,待到了御书房之外,傅玦却看到了久日未见的韩越。
他往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,问韩越,“你家世子在内?”
韩越恭敬地道:“是,正在与陛下议事。”
傅玦点头,只令小太监入内通禀,很快,小太监和杨启福一道出来,杨启福行礼后道:“陛下和孙指挥使正在议事,令小人陪着王爷去淑妃娘娘宫中,王爷请吧——”
傅玦面上不露痕迹,转身之时,却又往御书房看了一眼,如今孙律的心思都在陆家后人身上,能单独与建章帝议事,还要如此瞒着他的,似乎没有别的解释。
他心弦微紧,不由加快了步伐。
到了永和宫,杨启福派人进去通传了一声,几人便一同进了宫门,很快,当日负责在偏殿照顾主子们的宫人被找了出来,傅玦令她带路去看偏殿在何处,等到了地方,便见是一处跨院里有几处厢房。
傅玦方问:“当日吕家的姑娘,在此歇了多久?”
叫到跟前的两个宫女面面相觑,一人道:“那日未曾看到吕家姑娘来此。”
傅玦蹙眉,“她未来此歇息?”
二人很是肯定,那人又道:“吕姑娘是贵客,若是来了,奴婢们定会小心伺候,不会记不得的。”
傅玦立刻转身看这永和宫。
从正殿宴会之地来此处,要走过一段园景回廊,回廊四通八达,和通往永和宫别处殿宇,又能往后面的花园而去,若当日吕嫣未来此歇息,那她去了何处?
傅玦离开园子,沿着回廊往回走,“当日这些地方可有人手?”
一个宫女迟疑道:“有的,但当日宴会尾声,园子里多有人来往,会吩咐奴婢们去做些别的,一来二去的,也不是时时刻刻有人守着。”
中庭内芳树艳花,绿意葱茏,回廊两侧,则是花墙错落,无意中走入岔道,便是处通幽小径,吕嫣可去之处极多,如何得知她那日去了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