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来回,而这个时辰出现在拱卫司,必定已面圣,你又是志得意满的模样,我猜,是陛下同意重查旧案了。”
孙律忍不住咬了牙,就算有天大的功劳,可若一切都在傅玦的算计之中,那他俨然成了他手中的棋子,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见他此般神色,傅玦微微叹了口气,又目光悠远,想到了傅韫弥留之际的嘱托,“看来陛下终究还是想做明君,不枉我遵从父亲的教诲。”
他又看着孙律,“接下来,可是要去瑶华行宫?”
孙律片刻前还意气飞扬,此刻却觉疲惫尽数涌出,根本不想答傅玦的话,“你不要以为你算计的够好,是真凶按捺不住,对大皇子动了手,如此才逼得陛下不得不查,你应该感谢老天爷,让大皇子在上林苑夜宴上看到了驸马行凶。”
傅玦果然眉头微蹙,“对大皇子动手?”
可算有傅玦没料想到的,孙律只觉出了一口恶气,“大皇子在初四下午,被推下了未央湖中,初五天亮之前,大皇子道出了在上林苑所见,陛下震怒,这才答应前往岐山开棺验尸,戚浔不负所望,果然在骸骨上找到了线索。”
傅玦眉头皱的更紧,“什么线索?”
“戚浔在尸骸肋骨之上发现了古怪伤痕,应该是起火之前,二皇子被人刺伤过,甚至是刺死,因此那蒙汗药一节,便是画蛇添足之举,而这些,当年并未调查出来。”
傅玦寒声道:“因是构陷,又想掩人耳目藏住行刺之事,便想出了蒙汗药的招数,且来自陆氏军中的蒙汗药,更坐实了陆家之罪。”
孙律点头,又道:“在此之前,我找到了二皇子宫中一位旧宫人,此人在瑶华之乱后到了少府监任职,后来犯了事,被关入了慎刑司之中,我找到此人审问,他道出了一件旧事——”
孙律故意说至此处停下,傅玦直起身子望着他,“何事?”
孙律气哼一声,“当年二皇子除了亵玩宫女,还有龙阳之好,曾觊觎过驸马秦瞻,驸马早先本是要选入宫中做伴读的,却因此事拒绝了二皇子,那宫侍不知二皇子是否得手,可如果驸马真被二皇子侮辱过,那这便是一桩致命仇怨。”
傅玦眸色微暗,他回京之后,也调查过二皇子宫中旧人,可到底不比拱卫司来得手眼通天,竟然还找到了这个漏网之鱼,他沉声道:“驸马杀了齐明棠和吕嫣,又与二皇子有这等仇怨,那当年的真凶极有可能是驸马?”
孙律在牢栏之外踱步,“不错,瑶华宫夜宴人多眼杂,本就不该对皇子动手,我猜那日死人是意外,凶手后来不得已放火焚尸,又要选择一个替罪羊嫁祸,想来想去,便将罪责栽赃到了陆氏身上,而你们宁家和卫家很有可能只是顺带。”
傅玦一阵沉默,孙律也觉如此轻飘飘的道出此话,实在有些过于残忍,“陛下已经命禁军围住长公主府,足见查案之决心,只要证明卫陆宁三家无罪,你便也脱了罪族之身,你战功赫赫,想来也能与这些年隐藏身份之过相抵。”
孙律知晓傅玦早已算计过这些,但还是说了一遍,算聊以慰藉,他也不耽误时辰,“明日的确要去瑶华行宫,亦要带着三法司之人同行,你等好消息便是。”
孙律说完转身便走,走出几步,傅玦忽然道:“会有人往你府上送信。”
孙律顿足回头,远远看了傅玦一眼,什么也未说径直出了地牢,他本有心直接去三法司主官府上,但傅玦既有此言,他便打算先回府一趟,出了宫门,直奔忠国公府。
从宫门往安政坊的方向走,宽阔的御街上有禁军穿行,孙律知晓,这是去长公主府的兵马,而动静这样大,哪怕到了后半夜,也会很快传遍整个安政坊,他御马疾驰,一炷香的功夫之后,便到了府门之前。
刚一进府门,门房立刻迎了上来,孙律问:“今日可有送给我的书信?”
领头的立刻点头,“有有有,傍晚时分送来的,已经送到世子书房。”
傍晚时分便是他刚回京之时,孙律不再多问,立刻往书房去,到了房中,果真看到书案之上摆着一份手书,他撕开信封一看,眉头立刻拧了起来,也不做耽误,吩咐韩越道:“这两个地方,你亲自去一趟,务必将人带回京中——”
韩越接过信打眼看了看,片刻便听令离去。
孙律疲惫的坐在书案之后,算了算时辰,打算闭目养神片刻,然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,门外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很快,门扉被一把推开,竟是孙峮和孙菱站在门外,孙峮怒气冲冲地看着孙律,孙菱则哑声道:“哥哥这几日去了何处?怎么也不交代一声?”
孙律睁开眸子,孙峮进门喝问道:“你去办什么差事了?”
孙律抬手捏了捏眉心,一时懒得作答,孙峮见状正要发怒,外头门房上的小厮却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,“国公爷,出事了——”
孙律八风不动,孙峮不耐的转身,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“长公主府在小半个时辰之前被禁军围了!”
小厮的话好似平地惊雷,孙峮几乎怀疑自己听